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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第1/3页)
并未迟疑,她摇头道:“公孙错爱了,我并无此意。” 没料到对方如此干脆,郑黑肱呆了一呆,赶忙道:“巫医之事,吾不会让旁人知晓。等回了郑国,你更名也无妨……” 等等,你知道巫者不能娶嫁,还来求婚?楚子苓眉头微皱,却不愿以此为借口,再次直言道:“我对公孙无意。” 这简直一点情面也没留下,郑黑肱颓然跌坐榻上,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她不是每日给自己针灸吗?还陪他谈心,为他解忧。这般温柔体贴,通情达理,怎会毫无情愫? 见到那男人不可置信的神色,楚子苓叹了口气:“公孙身在楚国,亦有人陪伴照料,何不怜取身边人?” 也在郑府待了大半个月,楚子苓怎会不知公孙黑肱身边有侍奉的姬妾?那几个女子,也不过十八九岁的花样年华,随他来到楚国,悉心侍奉,难道就只能等来冷落和变心吗?更别说他仍在楚国的正妻了,还没死就被盼着给人让位,只是想想就让人心冷。 这样的“爱情”,对楚子苓而言,并没有半点意义,她也不愿成为以抢夺这“宠爱”为生的人。 郑黑肱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他想过许多,如何倾诉衷肠,如何爱怜呵护,甚至如何顶着父亲、家臣的责骂,保住心上之人……唯一没想到的,就是那人不喜自己。没有矫饰,没有托词,甚至没有娇羞的欲迎还拒。她只是神色如常,直言相拒,还劝他怜惜身边人。 怎会如此?! 他该愤怒?该不甘?还是该伤心?郑黑肱脑中空空,全然做不出反应。 楚子苓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在心底叹了口气。这公孙黑肱不是坏人,只是跟她不合适。看来以后行医时,也要再注意些。她只知道此时没什么男女大妨,却忘了情感表达的率真和直白。《郑风》里那一堆又一堆的情歌,可不是假的。 也没等郑黑肱回神,楚子苓就起身一礼,带着蒹葭退了出去。 直到那倩影消失不见,郑黑肱才如大梦方醒,以袖掩面。胸口一阵绞痛,比之前喘疾时更难忍受。她为何不喜?因他不知礼数吗?因他体弱多病吗?因他身在楚国为质吗?还是因为那女子是个巫者,巫者本就不该被人觊觎…… 偌大房间中,无人敢言,只能听到细微的抽噎声。 一直走出老远,蒹葭才小心道:“大巫果真不能嫁人吗?奴看公孙不差啊……” 这话,让楚子苓有些哑然。蒹葭这脑回路确是简单,若不是巫者不能嫁人,公孙这么好的人为何不嫁呢?轻叹一声,她对蒹葭道:“除了嫁人,总还有些事可以做的。” 蒹葭却了然的点了点头:“奴懂了!敬神为重!” 这算懂个什么?不过楚子苓放弃了进一步解释,只笑着摇了摇头,轻快的向西厢走去。 ※※※ “阿姊,把汤药喝了,病就能好。”没有假手旁人,伯弥亲自熬出了一碗汤药,端到了密姬面前。 “这汤真能治好吾身上恶疾?”密姬将信将疑,接过陶碗,嗅了一嗅,只觉酸苦刺鼻。 “那是自然!”伯弥答的肯定,“这药定能让阿姊恢复如初!” 她可是早就留意过的。当初治那田壮士时,巫苓从野地里采来一种灵药,配以干姜和大枣,熬煮成汤,只花几天功夫,就让那病恹恹的汉子恢复生机。后来巫苓自己身上来月事时,也讨了干姜和大枣,熬成汤水。想来这两物对女子亦有裨益。那治密姬的病,岂不是只要再加一味药就好? 幸亏当初她就派人盯着,知道那灵药是把某种根茎切片后,炙烤得来的。此次潜入西厢,正是为了这起死回生之药!伯弥也是个谨慎之人,灵药得手后,她没有交给下人,而是亲自熬了半个时辰,才成了这么一小碗。只要喝下,定能药到病除! 见她面上笑容满满,密姬也放下心来,端碗慢饮。不知汤里放了何物,又辣又苦,好不容易把药咽下肚去,压下那股恶心,密姬就觉一阵热意从腹心涌上,她讶然道:“手脚似是不冰了,果真有用!” 伯弥双目放光,接过对方手中的空碗,柔声道:“阿姊尽管放心,只要养好身子,便能侍奉公孙,早得贵子。” 她嘴甜似蜜,听的密姬也开心起来,拉着她的手道:“亏得有汝在!待吾病好,定荐汝侍寝。身在异乡,吾等也要相互扶持才是。” 把身边侍女荐上,本就是固宠的法子。这伯弥出身平平,又贴心合意,可不是最好的人选? 喝了药,又有人好生劝慰,密姬也觉身上有了些气力。今天一直瘫在床上,衣裙早就汗透,便想换条干净的。之前送药时,伯弥心有有鬼,把伺候的婢子全都遣了出去,现在自然要亲力亲为,以示恭顺。 把密姬搀到了屏风后,选了条贴肤透气的内裙,又手脚麻利的帮她换上。伯弥这才笑着道:“阿姊这两日,身量倒是清减了些,腰更细了。” 楚人衣裙纤瘦,腰细了穿来更美。密姬倒是轻叹一声:“腰细又有何用?不知傅多少粉才能见人……” 说着,她伸手摸了摸面颊,很是忧愁自己脸色蜡黄的模样。伯弥笑的更甜了:“待阿姊病愈,梳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