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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第1/3页)
苏清漪松了口气,连忙走过去。 郁长青已经站了起来,只是一张脸惨白,透着满满的绝望。 第46章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了家, 苏燮正在院子里活动身子,见他们一同回来, 还当是郁长青低头了,却见两人面色都不太好, 郁长青的脸色更是惨白地不像真人。 苏燮看向女儿, 苏清漪只得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郁长青听着苏清漪的复述,面上露出绝望之色, 身体更是摇摇欲坠。 没想到苏燮听完,却神情严肃地问他:“这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为何要威胁于你?” 郁长青本以为迎来的是老师不信任的目光或者质问, 没想到他问出的第一句话却是关心自己。他再也忍不住,双膝一软跪在苏燮面前嚎啕大哭。 从郁长青拜入师门便一直沉稳冷静,即便是之前他被人威胁那么绝望的时候也不曾落过一滴泪, 如今却像个孩子一般伏在苏燮脚下大哭。 哪怕苏清漪只是在旁边看着都觉得心头难受。 过了许久, 郁长青才平复心情, 他这几年一直背负着沉重的心理压力,如今终于发泄出来。 郁长青这才将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他原名常青,是一名世家的奴仆, 今天的那个男人是他的叔叔, 他们一家人都是家生子, 不过郁长青的父母早亡,所以一直是叔叔和婶婶抚养。 郁长青因为伶俐聪明, 很小就被选为了家中少爷的书童, 他虽然只是个书童, 但在念书上却比少爷有天赋许多,有时候少爷不肯写功课,就逼着他给自己写。只是这件事被先生发现后,少爷却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在了他的身上,郁长青被打得奄奄一息,差事也没有了。 叔叔婶婶嫌弃他没有差事,又遭了主子的厌弃,对他的伤势置之不理,任由他自身自灭。郁长青本就伤势很重,又没有得到很好的救治,有一次差点没有挺过去。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人丢在了乱葬岗,那一刻,他的心就完全死了。 靠着野草和顽强的生命力,郁长青最终还是挺了过来,他没有再回去。恰好当时水患,他便混在灾民中进了城,最后体力不支晕倒在了顾三娘的铺子前。 听完郁长青所说,父女两个也陷入了沉默中。 郁长青将这些话说出来,反倒轻松了许多:“我原先不敢说,就是怕被老师和师妹看不起,但如今我已经很满足了。这些日子是我这一生中过得最快意的日子,老师对我的关照与栽培,师妹对我的关心,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苏燮原本想说什么,听见他这么说,却怒道:“你隐瞒身份的事情我尚且还没与你算账呢!你现在做出这等小儿女姿态,莫非是想一个人悄无声息地离开吗?!” “老师……”郁长青露出一点无奈,自嘲道,“我是一个逃奴,如今又被发现了身份,若是再留在这里,只怕会给老师带来麻烦。老师和师妹待我如亲人,我不能恩将仇报啊!” “你还知道恩将仇报几个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既是我的弟子,往后就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郁长青鼻子一酸,险些又要落泪。他胡乱地用袖子擦了擦脸,只是虽然感动,他还是很理智地摇摇头:“老师,这不是小事,我一个逃奴,死了不过一条贱命,可老师若要沾上收容逃奴的罪名,恐怕日后于功名有碍……” “放屁!”苏燮被他气得难得飙了句脏话,“区区功名莫非还不如一条人命吗?大不了我就不考了!便是在这临江城中做个私塾先生也罢。” 只是苏燮虽然这么说,三人都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在大夏,家生子与旁的奴婢不同,他们是主家的私有物,便是打死了也不过罚些银子,更别说郁长青还只是一个逃奴,若按照律法,是要处以鞭刑的,这可不是用皮鞭抽几下就行的,而是用铁鞭打,便是个壮汉都很难从鞭刑之下活过来。 郁长青早已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对生死也看开了,他打定主意要是真被官府给抓了,自己就说是自己骗了老师,一定不能牵连他们父女二人。 就在这片愁云惨淡中,苏清漪却犹豫着开口道:“我倒是有个办法……” 只要经历过信息社会的人都会知道舆论有多么重要,即便在法治社会,法官的判决尚会考虑对社会的影响,更别说这是在人治的古代了。 若是换了之前,苏清漪就算有这个想法也没用,但现在不一样了。 杂志的最初是源于战争时期罢工罢课的宣传册子,从诞生之初就有传播和引导舆论的作用,且如今《晋江月刊》已经逐渐有了名气,购买的人很多,以此作为载体,还有更合适的吗? 苏燮没有苏清漪那么有信心,但也没有泼冷水,而是去找自己从前的朋友想办法。 苏清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