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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第2/4页)
站起身,笑道:“请神容易送神难,今天报案的是一尊菩萨,要是不把这桩案子办漂亮了,不用领导和人民批评,我都替‘人民公仆’这四个字脸红。就这样,干活!” 刑警们领着任务各自散了,傅亦照例点了杨开泰跟他走,杨开泰垂着脑袋默不作声的跟着他走了,乔师师问楚行云:“头儿,你干嘛去?” 楚行云把车钥匙拿起来抛了个漂亮的弧线,抬脚往门口走:“回去看看我的草庐修好没。” 他的破车热气散不出去,冷气加不上来,幸好车顶上还开个天窗,他把天窗打开,头顶着洒进来的焦热的阳光把车开上了公路,路上拨出去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通,那边杨姝温声笑语的声音在嘈杂的背景音中传过来:“师傅,您当心,那两盆芦荟别碰着了” 楚行云唇角一勾,把副驾驶的一副墨镜拿起来戴上了,打趣儿道:“这位工头,活儿干的怎么样了” 杨姝走了几步找了个比较安静的地方,也笑:“进入收尾阶段了,老板什么时候回来验工?” 楚行云恨不得把牙豁子都笑出来:“这就回去。” 杨姝道:“我给你发的栏杆样式的图片让你选,你也不选,我就只能自作主张了。” “哪个都好看,你做主就行,先挂了,马上就到。” 他把手机扔到驾驶台上,前面路口恰好绿灯将近,长达八十秒的红灯接连亮起,于是不起眼的东风跟在车流之后缓缓停在了路口前。在等待通行的时候,他愉快的吹着口哨,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像是弹钢琴般来回跳跃……敲完几个音符。他忽然停下,略显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手。他刚才的手势确实是一段乐谱,肖邦的幻想曲第二小节。他没有学过钢琴,没兴趣也没条件,乐谱也不认得。此时之所以能把这段音节敲出来,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这套动作貌似在他身体里形成了根深蒂固的记忆,已经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根本不用去记忆,永远也忘不掉…… 给他植入这段记忆的人是贺丞,准确来说,是小时候的贺丞,当时他只有七岁。 十一岁那年,他被父母当做一件超载的行李一样丢给了素昧谋面的姨妈,此后长达二十年里楚行云都称她为阿姨。 从不知名的小县城一路颠簸到银江,他还没有从高楼大厦的晕眩感中清醒过来,就被阿姨牵着手坐上一辆出租车。那一路上他只顾着看城市里别样的风景,从而忽视了阿姨在他身边说的话,只记得几个零星的词语,大家庭、政客、两个孩子、还有‘贺丞’。并且阿姨要求他见到‘贺丞’要称他为‘小少爷’。 来到全新的环境,面对这么多信息,楚行云当时心里的忐忑多于新奇,但他不敢露怯,也不敢说自己不记得,抑或没听懂,一股脑的点头全应下。然而一下车,站在带着游泳池的花园别墅大门前,方才用力记住的词语,全忘了。 修剪花丛的老人前来开门,对阿姨说:“沈老师回来了,呦,这就是你的小外甥?真精神。” 他死死攥着阿姨的手不敢放开,也不敢看人,被领着穿过平整的庭院来到门首下,阿姨低下头看着他的眼睛说:“要讲礼貌……算了,不要乱讲话。” 然后用力的捏了捏他的手,推开房门—— 那么漂亮的房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比在电视上和现实中看到过的任何房子都要漂亮。欧式的布局和装修,单是通向二楼的楼梯就有三架,正东面的正堂一架,左右两边各一架,站在一楼大堂中心,会产生不现实的晕眩感。然而使他感到晕眩不光是三架楼梯,还有从二楼飘下来的隐隐约约的钢琴声,很轻快,很灵动,每个音符都很动听。这些音符从楼上飘下来穿过他的耳廊,在他眼前跳跃着旋转,使他感到天旋地转…… 连阿姨什么时候放开他的手他都不知道,他站在原地,像做梦一样观望着周围的一切。忽然,钢琴声止,一道没有温度,没有起伏,稚气不足而过于清冷的声音从二楼一扇虚掩的房门的缝隙里飘出来。 “沈老师回来了吗?” 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