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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蟹老板 (第1/2页)
“王、八、蛋!” 商学参一拳出手后,随即抬腿就踹向重心下移的宗信,宗信回身时双臂交叉在胸前受住那一脚,同时屈膝从侧面出腿。商学参收脚闪避的动作极快,他下盘很稳,宗信一出脚他就感受到了腿风,灵活地绕圈式后撤,跟宗信换了一个对位。 宗信捏拳起势,他的拳脚功夫是跟外公学的传统南诏防身术,而商学参的路数显然是东南亚国家的几个流派的集大成之术,下手又狠又快,说招招致命也不为过。 两人从玄关一路交手,扭打到客厅时,宗信已经处在下风,商学参把他压在大理石地板上,他后颈的伤口涔涔泌出血,擦过地板时留下触目惊心的血痕。 顾熹看不下去了,两人缠斗的时候她不能上前,呼喊阻止也怕是白费力气。 现在他们僵持不下,顾熹才敢走过去拍拍商学参的肩,“别打了,我想回家了。” 此话一出,立场分明。 两个男人皆是一滞后,商学参笑容轻蔑地收手起身,宗信的伤口在摩擦对抗中扩大,狼狈不已地战损状仰躺在地上。 顾熹见他颈后流出温热鲜红的液体,眸光黯淡地盯着天花板喘着粗气,就像一个倒在血泊中的败者。 “宗信,”顾熹抽了张纸巾丢在他面上,哪管他要不要用来自己止血,他那个生无可恋的模样瞧着实在吓人,她可不想看了做噩梦,“我刚刚跟你说的未婚夫就是商学参。” “你看,你根本打不赢他,就别再觊觎我了。” 商学参找到顾熹的行李箱拖出来,正好听到这句,他毫不客气地给手下败将补刀:“我们要正式订婚了,就下个月。” 顾熹信手捏来胡诌的话,他也瞎接。 她不再多言,推着商学参要走。 踏出宗信公寓那刻,他在后面叫住顾熹。 顾熹回眸,他用那张纸摁住了脖子坐起身,长腿支棱起一条,目光如炬,“下个月哪天?” “冬至。” 呵。 跟节气杠上了还。 “不送。” 顾熹跟商学参下楼的时候,手脚冰凉,她抬头望天,没有月亮,零落闪着几颗不打眼的星星。 “商学参,”一阵寒风打过,让怕冷的顾熹厌烦起景陇的夜色来,“你说爱一个人可怕吗?” 商学参丈二和尚摸不找头脑,“爱一个人有什么可怕的?” 顾熹掀唇嗤笑,“对啊,爱一个人没什么可怕的。” 真正让人害怕的是什么呢? 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辜负,却还是会对同一个人付诸真心。 “我再也不要关心他了。” 哪怕他真的倒在血泊中死去,她顾熹也不愿再为他多流一滴泪。 因为她诀别的这一次,他一句挽留的话都没说。 他问她最喜欢什么花她还没告诉他。 她最喜欢三河千鸟。 但是以后不会了。 一路回云州,商学参像是感知到顾熹的低落,亦是沉默寡言。 明明他才是干架打胜仗的那个,回去却垂头丧气。 他跟顾熹之间,什么旖旎的粉红泡泡都没有。 一如既往地相互陪伴,一如既往地打打闹闹,顾熹还是那个乖张娇俏的熹熹公主,商学参依然故我地胡作非为,做他的黑道大少爷。 两人提出要订婚,就像长辈眼中的过家家。 沈茹婷贼心不死,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 顾股忠沉默半晌,把顾熹叫进了书房。 “爷爷。” 顾股忠食指敲了下梨花木的长桌,上面摆了形态各异、不同玉质的镇纸几枚,成色上乘,样样价值连城。顾熹最喜欢那方端砚旁的一只玄武砚滴,造型独特有趣,她跟爷爷讨了好几年爷爷也没松口赠予她。 那个时候她就忍不住酸酸的想,如果换成是宗信的话,爷爷就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拱手相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