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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多听了他的话心疼的厉害,可这不能怪钟齐雁,是他自己任性自私一次又一次伤害了鹿时应,孟多握紧手里的晚杏花琥珀石——鹿时应,等等他。 秦赋璋想了想,说:“极有可能,此人性格古怪,武功高强难以捉摸,我一度怀疑时应身上的毒就是大师下的,但大师于时应而言是师是父,时应不说,我也从没提过。” 只有私底下为鹿时应下药时,秦白和秦赋璋会闲聊两句,但也很快就止住了。 孟多抓住秦赋璋,问:“如果——”他的喉结滚动,一字一字说:“如果是他下的毒,有解药的话,能——能好吗?” 秦赋璋摇头,“只有见到了时应,让我为他切脉,才知道解药还有没有用。” 还要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从苏州行驶的客船走水路,一日千里,过万重山,却仍是不够快,抵达京都城外的那天,是元宵节。 往年,城门上的每盏旗后都会挂着一串喜庆的红灯笼,城中张灯结彩,繁花似锦,绝不是现在这样,青灰色的城楼坍塌了一半,城外尸横遍野,残兵败将拖着沉重的脚步将一具一具尸体堆放在一起,不远处燃烧着浓浓的黑烟,是已经烧成灰烬的尸骸骨堆。 城中家家户户门前的白色引魂幡缓缓飘扬着,十里长街上破败不堪,门户紧闭,好不容易在街角遇见了无家可归的乞丐,阿洛给他递了水和干粮,孟多问:“是谁赢了?”乞丐有气无力的摆摆手,说了不知道,也不在乎,王侯将相之争,我方唱罢你方登场,受苦受难的总是黎民百姓。 远处忽然传来沉闷亘远的钟响,一下,又一下,又一下,紧闭的大门渐渐露出了缝隙,这一日的黎明方才黯淡着,世人好像全都醒了,缓缓走出家门,相拥着面朝皇宫跪下。 丧钟响了,山陵崩,皇驾崩塌,皇帝驾崩。 宫中终于传来了发丧的消息,想必,终有一方控制了局面。 钟齐雁也跪了下来,随后秦赋璋和阿洛也跪下,孟多怔怔的站着,望向皇城的方向,一队骑兵从皇城出来。 钟齐雁扯了扯孟多的衣裳,小声说:“阿多,跪下。” 俯首称臣的人群里孟多站在那里格外明显,骑兵勒马停在他面前,一人厉声问道:“为何不跪?” 丧钟一声一声敲在孟多心口,他轻声问:“鹿时应在哪里?” 骑兵:“你是何人!” 其他一路骑兵中有人掉转马头看了过来,其中一人坐在马上打量了孟多片刻,问:“你可是孟公子?”孟多说是,那人答:“我是六殿下身旁的亲卫,在响水湾营地见过您,孟公子,请随我来吧,殿下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