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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 (第2/3页)
顾不得前头还想追问的几个问题。他用余光瞥了瞥坐在自己对面那人,瞧着她也跟着皱紧的眉头,甚至不觉间展露出的对自己的怀疑的神色,秦非正心里沉了沉,不着痕迹地作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心里只想着自己手底下的人怎么尽给自己添麻烦。 本来就是政治立场相对的政敌,他顾忌的,并不是产党产军本身,而是坐在自己对面的谢锦颐和被她牢牢握在手里的铁血军。 “这事我绝不知情!” 首先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而后秦非正才对着谢锦言安抚道:“得深先生不用担心,这事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绝不会包庇自己手底下的人!一定会给先生一个满意的答复!” 事实上,这已经不是河北那位张将军第一次同产军发生摩擦了。甚至,产党的那位马启鸿先生,还在气急的时候,直接将其称为“摩擦专家”,是民产合作里的一颗毒瘤。 但这么多次摩擦都发生过来了,既然谢锦言说他本身已经去过一趟保定处理,锦颐便不信她没有把这事处理利落。现在提出来,既是为了拦住秦非正要问的后话,也是趁势要把这事摆到明面上。 “得了秦总司令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谢锦言肩无重担般笑了笑,道:“至于处置的话便不必了。” 不必处置? 秦非正不信民党的人会这么好心、这么容易打发,便仍旧在笑,却不置可否。 “我去到保定以后,便领着带着的兄弟和还守在保定的兄弟们一起反杀了回去,自己给自己逃回了公道。不过,没想到那张将军竟然会抛下河北的民军只身逃了出来。秦总司令要是捉住了他,确实应该好好管教管教。” 果然,没过多久秦非正便听见谢锦言说道。 他就像是说着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一般,面不改色。临了,方才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神色赧然地对秦非正道:“哦对了,那时我们没太控制好力道,可能给民军带去的麻烦不少,这是我们的错,还请秦总司令莫怪。” 多亏了这许多年对情绪的修炼,秦非正这才能够泰山不崩于色,反倒云淡风轻地对谢锦言摆了摆手,仍旧笑得和善,“无事,这是他们应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因为在思考事件应该如何发展,补全大纲,就使得更新有些跟不上,请小天使们见谅,作者君会尽快完善,然后保持更新哒,爱你们(づ ̄ 3 ̄)づ ☆、第一百二十二章 纠纷说罢,三人一时无言。 事实上, 三人不过是初次会面。草草寒暄几句以后, 便也到了三人该离开的时候了。只不过是因为锦颐有了同谢锦言“旧识”的这一层身份, 她这才有了借口跟着谢锦言一同去到了秦非正为其准备好的宅房。 傍晚, 落日的余晖透过门窗撒在屋子里的地上、两人的身上。 一张方木桌、一壶烧酒、两个小瓷杯。 锦颐面色沉静,什么也没问,只兀自用隐晦的目光去打量着坐在她对面的谢锦言。 这若是放在以往,她这样的目光甫才刚一扫过去,谢锦言必然便会急不可耐地向自己解释开了。可现在,她的眼神放在他的身上起码有了一刻钟,他这才慢慢悠悠地拿起小瓷杯, 噘着嘴嘬了口小瓷杯里的烧酒。 “哈——” 含着喝过酒后的舒爽, 他畅快地呵出一口气, 仔细地啧了啧嘴后,这才缓缓对锦颐开了口道:“打离开上海到现在,我已经由地下党成员转到产党明面上的一个政治委员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把自己的眼神落在手里捏着的小瓷杯上, 不大敢去看锦颐的眼神。 他自己也知道他三年前是没留下一句话, 偷偷摸摸地就从上海消失了。 锦颐不说话、恍若未闻,他便也接着说,“产党缺人。搞政治的,常常就和当兵的一样,拿着枪就要上到战场上。我一个政治委员,从前也没经过什么训练, 也拿着枪跟手底下的兵蛋子们上过几次战场。” 说到这,他忽然抬头望向锦颐,恍然间便露出了一个兴奋的笑脸,一下子就叫锦颐联想到了曾经的谢锦言—— “太畅快了,锦颐。我在把国人们所遭受着的,重新还给了那些鬼子们!那滋味太畅快了!是我在文字里头不曾得到过的畅快!” 他说着。说完,锦颐便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感受。那同她弃笔从戎时的心情大体相似。 终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锦颐浅浅低眸,也拿起了方木桌上的小瓷杯,一口喝了个干净。 “当!” 手里握着小瓷杯重重砸在桌面上,杯底碰着桌面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行了,别说这些了。”她说着,“你只让爸妈知道你平安,别叫他们知道你在做什么,别叫他们在担心完了我之后,又叫他们还要担心你就成了。” “我知道的,我都跟他们说我还在上海写文章。” “唔。”锦颐嘤咛着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