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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第2/3页)
帝下药的事儿,周玄的确心中有愧。听他爹这样说,不由地垂下了头软了声儿:“今日没什么事儿,我便好好伺候伺候你。那啥你躺了这么多时日了,筋骨怕是都躺软了,要不我给你捏捏?” 景泰帝难得与儿子较量中占上风,简直喜出望外:“可不是么,俄这浑身上下哪哪儿都不舒坦!” 周玄便扶了他躺平,给他上上下下按捏起来。 景泰帝舒服的直哼哼。还不忘看了苏凤竹道:“你之前给的那个药膳俄都吃腻歪了。你可还有别的方子?” “有有有。我这就去御膳房,当面交代厨子们。”苏凤竹忙道。 “就是的么,俄不提你不知道想着,到底是儿媳妇啊。”景泰帝还不满道。 钦安殿离御膳房很远。苏凤竹来回一趟,加上交代厨子们,总有半个时辰过去了。回来一看,周玄还给他爹按着呢,他爹则四肢大开躺在床上惬意的睡了过去。 “停下来歇歇吧。”苏凤竹端茶给周玄,轻声道。 然周玄刚一住手,看着睡的很熟的景泰帝立刻睁开了眼睛:“怎停下了,俄这腿还酸着呢!” 周玄赶忙继续,苏凤竹却心疼他劳累,因此与景泰帝笑道:“听大夫说陛下现下已能起身下地了。这大好春光,何不到外面走动走动。总躺在屋里多闷气。” “倒也是。”景泰帝爽快应了。又支使他儿子:“玄儿啊,给爹穿衣裳。” 周玄便上上下下给他爹打点。待穿好了衣履。景泰帝却又看了苏凤竹道:“头有些痒,儿媳妇给俄梳梳头吧,你梳头比谁都舒服。” 苏凤竹便应了。岂料景泰帝又眨巴着眼睛道:“唔,在外边时候听你讲起你们家是怎么梳头的,你便照那样给俄梳梳可好?” 苏凤竹暗暗叫苦:谁知道他听过一遍就记到心里去了。却也只得应了。虞宫贵人们的梳头,哪里是寻常的梳头。要先把头发用热毛巾擦过三遍,然后撒上澡面,再用篦子细细篦过三遍,再用毛巾擦三遍,然后再揉上发油,按摩头皮之后再篦三遍.......一套下来又是大半个时辰,苏凤竹觉着自己胳膊都在打颤了。周玄早看在眼里,心疼地握握她的手。 “舒坦,真舒坦,这才是皇帝的日子么!”而景泰帝则兴高采烈道:“好了,去外面吧。” 周玄搀扶住他,他则顺势把大半个身子都倚到周玄身上,且步子迈的愈发的细碎虚弱:“哎哟哟,这身上就是没劲儿啊,哎哟哟,玄儿,你可把爹扶好了,哎哟哟,爹这头有点晕,不行了,得先停一停.....” “要不,弄个肩辇来,叫人抬着爹?”周玄担心地道。 “不用,你扶着爹,爹比坐什么都舒坦。”景泰帝道:“爹就要你扶着!” 好不容易挪到后院中,景泰帝看看一院子花红柳绿,却皱眉道:“日头亮的刺眼睛。” “这,吴用,快叫人打伞来。”周玄道。 “不要打伞。”然景泰帝挑剔地道:“俄就是嫌日头刺眼,可俄要晒日头,打伞就挡着了。俄多少时日没晒过了,这浑身上下都发霉了。儿媳妇不是拿着团扇么,正好给俄挡一挡。” 苏凤竹便赶紧举起团扇挡在他眼前。 景泰帝这才满意地继续挪步。一时见周玄已经额头见汗了——景泰帝这健硕体格,一般人架不住。景泰帝才道:“累了,歇会儿吧。” 吴用便赶紧叫小太监们放下椅子让景泰帝坐下。周玄才擦把汗,景泰帝又嚷起来:“这从哪儿来的这么多鸟儿啊?看看,弄的哪儿哪儿都是鸟屎!” “陛下忘了么,”苏凤竹答道:“过年时候陛下去三叔府上,看三叔的白鹤养得好,跟三叔要的呀。” 景泰帝经她这么一说想起来了:“哪里是俄要的,是桂兰儿要的。” 既提起刘桂兰,他情绪便低落下去:“这桂兰儿......也不知道你们奶把她关在哪里。” “爹你别好了伤疤就忘了疼啊。”周玄赶紧给他打住:“这才关了几天,你别想着把她弄回来。” “俄何曾说这样话,她做下的那些事,不是看在你们面子上,俄早就弄死她了!”景泰帝烦躁地摆摆手:“把这些白鹤给俄弄走,一根毛也不许再到俄眼前!” 吴用便命小太监们赶白鹤。然这些白鹤性子却不甚温顺,见人来赶它们,倒是敢去啄人。一时闹的鸡飞狗跳,好不热闹。便是周玄也加入了赶鸟儿的行列中。 景泰帝看着面前的景象,倒是欢喜地拍着大腿咧着大嘴笑的前仰后合:“多少年没看见玄儿这小孩儿样了!” 呵呵,就当是学莱子彩衣娱亲吧。苏凤竹暗中笑笑。 好一阵子白鹤可算赶走了,周玄回到他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