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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第1/3页)
他这么说,也是有几分道理的。 云妃之父把柄在贵妃手里,就要一直听从贵妃之命,迷惑陛下。 徐砺手撑在案桌上,眼睛在云县丞的罪状上扫了一眼,一个县丞之女,本不足为惧,可她的相貌长的太像他的母后了,不是如今的皇后娘娘,而是他的生母,仁孝皇后。 生母去世时他年纪小,尚不能记住生母样貌,只是姨母擅长丹青,画了许多母亲的画,幼时她曾画了自己和仁孝皇后两人的画像,混在一起让徐砺认,姨母与生母的长相虽有几分相像,但是□□完全不同。 而云妃跳舞那一晚的眼神,与他姨母画里的一副几乎一模一样。 生母去世十六载,云妃今年十六岁,所以父皇把云妃当成母后的转世,他说母后与他成亲之时便是这般年纪,天真烂漫,懵懂。 可能父皇喜欢的就是那份天真烂漫,懵懂。 现在不杀云妃之父,待云妃向父皇求情,父皇很可能会看在新宠的面子上饶了云妃之父,可那般罪大恶极之人五马分尸都不为过,留在世上,将来仰仗女儿的恩宠,又是一个祸害。 太子手握陵江县县丞的罪状,可这罪状一时半会不知怎么处置。 罪状呈上去,不仅将贵妃牵连进去,更加拂了父皇的脸面,陛下新宠的父亲犯了死罪,还是在死罪之后爬上龙床的,这不是叫天下人耻笑吗? 章尚书知道太子殿下的顾虑,心中更加气愤,陛下早些年虽不理朝政,可有太子殿下在,也能处理的明明白白,如今陛下不知听了谁的话,觉得把权利全都给太子殿下,他不放心,巴巴的回来理政。 这一回来就大动作,提出削藩,哪个帝王不想削藩,可那藩王几辈子扎根在藩地是那么好削的吗?尚未寻到法子免除后顾之忧,便贸然将晋阳王世子召入京城,造成各个藩地恐慌,他们这位皇帝陛下真是位搅浑水的,还不如待在后宫不出来和他那些妃子厮混的好。 “殿下,此事就交给臣来办吧。” 伸手救了一个小小县丞,陛下还不至于治贵妃的罪,顶天就是训斥一番,可他心里却会不舒服,觉得底下人不给他面子,所以这事要办,就要办的悄无声息。 徐砺淡淡道:“莫要闹大。” 再怎么不好,那也是自己的父亲,总不能为了这种事在天下人面前打他的脸,让天下人耻笑。 章尚书面色缓和些,这事交到他手里就好办了,贪官污吏,抓到一个弄死一个,一个不留。 太子府门口停了一辆马车,门房小厮瞧见了忙过来牵马,一身白色窄袖直裰的姜钰跳了下来,她身形颀长,腰间坠玉,这般利落的动作倒是潇洒倜傥。 “你们家太子在府上吗?” 她身后两护卫一人手里抱着个菜坛子,姜钰蹦蹦跳跳的一个小银锭子刚好扔进小厮的衣袖子里,小厮捂着袖口,眼角都要笑出褶子了,世子出手阔绰,这么来上几回,他媳妇本就够了。 “回世子的话,咱们殿下今日没出去。” 她一来,太子府上的丫头小厮都开心,好像她是太子府的世子一样。 领路的小厮看那两护卫怀里的大坛子问:“世子给咱们殿下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姜钰笑着说:“你都问什么好东西了,自然就是好东西了,给太子殿下的,就这两小坛,没你们的份了。” 这一路絮絮叨叨的就到了太子书房,福康给太子传话说世子来了,徐砺不动声色的把手中的书压下去,眼睛瞥着那一排书架子,那书架子上的书都快叫姜钰翻烂了,往哪里藏都不安全,索性就摆在自己面前,小世子胆子小,不敢乱来。 姜钰一进屋就跪到地上给徐砺磕头,脸上喜滋滋的,也不知在美什么。 姜钰瞥见他面前叠放了好几本书,太子素来整洁,案桌上的书都会摆好放在一角,面前只放一本书看。 她探着脑袋,好奇道:“殿下看的什么书?” 徐砺脸色微僵,随手丢给她本书让她老老实实坐着,姜钰捧着书坐到徐砺旁边,问道:“殿下,你猜臣今儿给你带什么过来了?” 徐砺道:“总不会是你昨儿回去连夜烤了那些猎物给孤送过来吧。” 姜钰笑着说:“殿下若想吃,臣现在就可以让人架个火堆子给殿下烤。” 她那玉琢似的小脸上满是促狭,徐砺轻笑一声,打趣道:“不必了,孤还想多活些日子。” 姜钰支着下巴道:“殿下尽可以放心,臣怎么舍得害殿下呢。” 徐砺心头一震,看她那张脸,明媚干净,明知她不过就是这般性子,没有半点别的意思,不像自己,想法龌龊,行为也龌龊。 福康挨着屏风唤了声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