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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第2/3页)
“你分明喜欢……”梁宣正说着,殿门外便有人传报:“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于是梁宣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太子便三步并作两步地小跑进来,腰上小巧的佩玉前后晃动,身后跟着一群紧张惶恐的宫人。宫人们看见梁宣,立时一惊,齐刷刷地跪下请罪。 ——太子冲撞圣驾,圣上只会怪责他们这些服侍的人,总不会治太子的罪。 这时太子也看见了梁宣,兴高采烈的神色顿时褪了一半,低着头行礼,道:“父皇。” 然后又往宋如慧的方向挪了两步,抬起头,眼睛变得亮晶晶的,两颊也堆起了笑意,唤道:“母后。” ……为什么一看见宋如慧就满脸带笑,一看见他就那么苦大仇深啊!梁宣又皱了皱眉。 宋如慧见梁宣沉着脸,一直不说话,便唤太子上前,柔声问他:“怎么来得这么匆忙?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而后又睇着地上跪了一片的宫人,道:“你们怎么伺候的?” 领头的宫人一边叩首一边解释:“不知圣驾在此……” 宋如慧打断他:“再有下回,决不轻饶。” 她先把大家教训一顿,梁宣反倒不好再说怪责的话、治这些宫人的罪了。 梁宣知道,她一定是见他脸色不好看,怕他拿宫人们出气,才这么做的。 她还是很了解他的……这么多年同食同寝的生活,终究还是在她的世界烙下了他的印记。 太子从怀里掏出一枚草编的蜻蜓,双手举到宋如慧的眼前,道:“这是君阳亲手编的,想快点拿给母后看。一时有些失仪……”他偷偷往梁宣那儿瞄了一眼,“还请父皇、母后不要怪罪。” 宋如慧侧首望着梁宣,道:“孩童天性,自然不必怪罪。” 梁宣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 是夜临睡前,梁宣随口说了句:“君阳同你倒是亲昵。” ……言下之意就是同他不够亲昵了。宋如慧笑道:“陛下平日总是挑君阳的错处,他见了陛下难免拘谨。” 梁宣仔细想了想,似乎确实如此。但凡太子言行有失,便要被他拎到跟前耳提面命一番。 其实梁宣并不知道怎么当一个好父皇。 他同母亲生了一样的眉眼,先帝一见到他就会想起孝贞仁皇后,所以很少召见他,反而对继后所出的平王呵护有加。 梁宣一直觉得,先帝不喜欢他,且不看重他,他只是占着“嫡长”的名头才好端端地坐在储君之位。 先帝驾崩前的许多个日夜,他都寝食难安,总觉得头顶悬着一把刀,半夜惊醒更是寻常——毕竟赐死太子改立他人的旧例,前朝本朝都曾有过。 梁宣本心是想好好教养君阳的……即便这个孩子占去了宋如慧太多的心神。 他原以为,不让君阳担惊受怕、教他是非对错,就足够了——比他的父皇不知好了多少倍。 宋如慧又道:“君阳也到了进学的年纪,陛下心里可有合适的太傅人选?” 梁宣微一点头,说:“还要好好挑一挑。既然要选太傅,君阳便不能再住凤仪宫了。”总不能让太傅出入中宫教导太子。 宋如慧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说道:“那……就迁去东宫吧。” 她心里略有些舍不得,但除了君阳,她膝下还有一个皇子一个公主,有时候三个孩子一起闹腾,她也十分疲于应付。 趁此机会让君阳迁宫别居,倒是恰逢其会。 梁宣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好几年前,他就想让君阳搬去东宫了。 宋如慧说:“这几日先命人把东宫打扫一遍,等太傅的人选定下来了,再搬走也不迟。” 梁宣点了点头。 虽说他希望君阳赶紧搬走,但相看太傅的时候,还是着意精挑细选,不曾潦草对待。 朝中有个名唤贺兰明的青年才俊,是苏州府人士,先时连中三元,很是才华横溢、文采飞扬。 他的命途也颇为传奇,据说一出生就得了痴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