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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第1/4页)
设身处地的想想,她要是晏冗这样的孩子,自记事起便受尽冷落,周围对他抱有善意的人少之又少,母亲过世后,一个人住在冷冰冰的宫殿,身边伺候的宫人懈怠散漫,没有几个人拿他当正儿八经的皇子对待,亲爹更是龌龊恶心一言难尽,他要是腆着脸千方百计取悦她,讨好她,她才要见了鬼。 他对她的态度僵硬而不自然,恰好证明他还没学会如何阿谀奉承,奉迎献媚。 想通了这点,之后再看到晏冗略显窘迫无措的反应,辛久微也没觉得多气馁,反而有些越挫越勇。 她不止学做栗子糕,还学着做些糯米糍,脆皮酥饼,枣泥山药糕,诸如此类的小点心不胜枚举。偶尔还趁着午间休息的空当,跑去学监里,让常参把他叫出来,然后偷偷摸摸的塞给他几包热腾腾的点心,让他下午骑射课前吃些饱腹。 每次看他接过糕点时的表情,文萝都以为他可能不会吃这些,没想到常参每回来禀告时,都说他全部吃光了。 娘娘对小主子很上心,常参当然高兴,可久而久之,他无意中看到小主子一个人跑到无人的角落里干呕,回来时表情一派冷然,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他看到的都是错觉,这让常参暗暗纠结,不知道该不该如实回禀。 他只是个身份卑贱的阉人,主子受宠,他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但他若将这事告知顺妃娘娘,不小心惹恼了她,会不会殃及池鱼? 晏冗也是这般顾虑的,但他不怕被责罚,他只是怕她……会多想。 她若知晓她送来的那些糕点,大多被他吐了出来,会不会以为他在防备她,不敢吃她送来的东西,以致于先前所有的关怀全都化为乌有,更甚至不想再要他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儿子。 他不敢赌,更不敢表露出一丝一毫的异常。 国学监里教授皇子们进学的太师,近日来也分外憋闷。 那日于朝花殿败兴而归,再瞧见晏冗,他便觉得膈应,明明还是那张一成不变的脸,甚至他的学业还比从前完成的更加优秀,却总觉得心底不是滋味。 庆帝向来着重尊师重道,因而即便是太子晏辉这样混不吝的傻子,也不敢对太师无理。太师本身却不是什么仙风道骨的学者,他不喜晏冗,于学业上便多有轻慢,以往见他可怜,还会偶发善心为他答题解惑,现下心里憋着一股气,直接不予理睬,有时当着一众学生的面,直接拿着戒尺惩戒晏冗,说他不思进取,教过许多遍的东西却不求甚解、马马虎虎,罚他回去誊写五十遍并背诵下来。 起先,辛久微并不知道太师居然还敢公报私仇,只奇怪往常起居规律到令人发指的晏冗,为何近日困觉的时间整整推迟了一个多时辰,往往她看完话本熄灯睡觉,书房那边的烛火还亮着。 她晚上变着法子给晏冗送吃的、送喝的,他都没有表现出一丝异样,偶尔还会同她笑着说些学监中的趣事,言谈间不复以往的拘谨,好感度也上涨到了28点,她便没有多想。 若不是常参连滚带爬的过来说晏冗出事了,辛久微还被蒙在鼓里。 晏冗在骑射课上被四皇子晏吉的马撞摔在地,场面极度混乱。那匹马本来好好的,忽然发起疯来,眼看着扬起的马蹄即将踏碎晏冗的头骨,是一位叫卓喜的太监飞身制住了马儿,救了晏冗一命。 事发之后,晏冗被宫人们抬回了朝花殿,御医紧随其后,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辛久微捏了把冷汗,心有余悸的对着系统说:“卓喜是谁?你给我的剧本里没有这个人啊。” 系统:“他是慧皇后身边的管事太监,当年初入禁宫,犯了贵人的忌讳,差点被处死,是晏冗的母妃救下了他。他今日会救下晏冗,大约是看在往日的恩情上。” 辛久微哦了一声,捂着还在快速跳动的心脏,骂了一声:“靠!没过几天安生日子,这些智障就给劳资搞事!搞事!搞事!看把他们能耐的,将来在反派面前他们统统都要狗带!” 跟这个世界的大气运者男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