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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第2/2页)
什么外伤,但大概受了不少惊吓……” 医生简单说了下红裙女人的状态,并建议她留在医院住一晚,避免出现什么应激反应。 鹤澜以警员身份记录了医生的谈话,并为女人交了住院费。 等到所有事情忙完以后,时间已经接近凌晨。 他做事心无旁骛,一时间忘记了身旁还有个女孩,直到要离开的时候,才看到宋渺默默蜷缩着手脚,蹲在走廊边的椅子上,呆呆地看着走来走去的护士。 鹤澜走过去,他惯来轻手轻脚,还没走近就低声问询了一句:“怎么还在这,这么晚了,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他的面容清俊,和她说话的时候也未曾带着一点不好情绪。 宋渺仰脸对上的就是他平和温良的眸光。 她像是有些疲困,没认出他是谁一样。 低声说:“在等人。” 声线是柔缓,茫然,甚至是带点不自知的哽咽的。 鹤澜慢慢锁紧了眉。 他问:“等谁?”他闻到了她身上的酒味。以及暧昧的女人香。 面前年轻女人的酡红脸色,以及谈吐间的酒味,都说明,她在之前喝了不少酒。 他怀疑她在说醉话。但这醉酒的人,也能有行动力救人么? 宋渺久久没回答。她的头脑钝痛,昏昏沉沉,在花坛赤足吹了好久凉风,她觉得自己要生病了。 久违的醉意让她有些懵懂茫然。 她慢慢说:“等人接我回家。” 话还没说尽,下一秒眼泪就掉下来了。 生理性的眼泪,裹杂着因为头疼而不自觉带出的。 她裹着宽大的白大褂,隐隐透出衣领里的嫣红色,年轻女孩带着点哽咽,仰脸对上鹤澜惊愣的眼。 伸出被木棍划破掌心的手。 手心娇嫩,木刺深深嵌入掌中。 因为没有处理伤口,显得格外狰狞,她呜咽着,后知后觉的疼痛让她有些茫然,还有些委屈。 宋渺看着鹤澜,眼泪一颗颗掉下来。 “我的手好疼。” “……”鹤澜沉默看她。 然后,她抖着身子,像是从来没有这样痛过一样。 她又一字一句,恍惚茫然地说。 “……也从来没有人接我回家。” * 林枳承接到鹤澜电话的时候,他正被赵铮云强灌着解酒汤。 赵铮云手劲很大,他一时抵不过,咳嗽着喝了大半。脑中混沌依旧,但胃里沉甸甸的,倒是让他清醒了一点。 鹤澜打来电话的第一句,就是问他:“你妹妹现在住哪?” 林枳承说:“住在市中心的房子里。”反射性回道,下一秒又觉得奇怪,他忍着喉间翻腾的酒问,“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 鹤澜看着身旁坐着格外端正——哦,甚至可以说是坐姿端庄刚正不阿的宋渺。 她看着窗外,眉眼间的精致清冷在夜色中放大,她一字不发,将端庄二字诠释得格外淋漓尽致。 鹤澜:“……” 他挂电话前解释了一句:“她还没回家,我送她回去。” 林枳承给的信息也笼统不定,但一个同样醉酒的男人只会比女人更加嘴上没把,他听着林枳承不知说些什么,嚷嚷着。他一字没听懂。最后只能烦到不行,挂了电话。 鹤澜转头看向宋渺,语气颇有些无奈:“最后问你一句,你家在哪?” 她依旧沉默。好久才慢慢转头看他。 安静的眼神。 很冷淡,也很茫然。 鹤澜没注意到她的眼神,他看她唇齿开张,以为她要说清自己住在哪里。 但下一秒。 他听到她低低声说:“我哪有家啊。” 非常轻,非常轻的一句话。 如果不是他向来耳力过人,恐怕,这句话会消散在茫茫夜色中,再难寻到。 鹤澜的心砰地一声停在胸腔,迟钝地僵住。 他不自觉睁大眼,看着面前的女孩。 紧接着,她冲他笑了一下,眼睛弯起来,弧度漂亮。 ……看上去像是真的在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