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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2/2页)
问他年纪,又为何叫的如此疏远? 他偏头看了眼不远处的矮几,那里置着他们两人的婚书,上头明明白白写着他们各自的姓名和生辰年岁,萧见琛是不是没仔细看? 萧见琛哪是没仔细看,是压根没看。 花酌枝缓缓收回目光,回道:“十八。” 萧见琛先入为主:“什么?都八十八了!” 花酌枝:“……” 他张了张口,想为自己辩解一句,可余光瞥到镜子里自己的模样,什么都没说。 意识到自己语气不佳,萧见琛耸起脖子,“那什么,你都八十八了,身子又不好,是不是得早些歇息。” 最好是一闭眼就睡过去。 “好……”花酌枝除去外衣,慢慢躺在床上。 等明日一早恢复了再解释也不迟。 萧见琛则抱着二蛋起身,“我去洗漱一番,祭司大人先睡。” 说完落荒而逃。 花酌枝毫无睡意,他盯着床顶的五色丝络看,不知想到什么,一双眼又弯成皱巴巴的月牙。 这些丝络是他特意吩咐人挂上去的,等他跟萧见琛圆房时,络子会随着床的颤动而摇摆,或许会前后摆,或许会左右摆。 全看他们用什么姿势。 也不一定在这张床上,他为萧见琛学了很多,可以一一尝试。 “啊啊啊——” 正想着以后的事,外间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花酌枝连忙坐起身,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光着脚跑出去。 只见萧见琛坐在浴桶边上,双手撑地,左右脚胡乱蹬着,他身前是一条两人高的大蟒,大蟒生着一身黑色鳞片,正侧着脑袋直勾勾盯着他看。 “二蛋!救我!”萧见琛边哭边喊,“二蛋!你跑哪去了!完蛋玩意儿!” 小白狗躲在墙角,耷拉着耳朵瑟瑟发抖,地面湿了一块,竟是直接吓尿了。 “娇娇。”花酌枝上前,抬手摸了摸大蟒,大蟒立刻低下头来,边吐着信子边往花酌枝肩头蹭了两下。 萧见琛忘了哭,直接看傻了眼。 “不是说了吗,今天先不要过来。”花酌枝将大蟒推开一些距离,“他会害怕的。” 花酌枝说的是苗疆话,萧见琛没听懂,但丝毫不影响他对眼前这一幕的理解。 “这东西……是你养的?” 花酌枝换回汉话,语气里带些怜爱的意味,“嗯,她叫娇娇,是个小姑娘。” 萧见琛觉得不可思议,“你管这叫小姑娘?” 以为萧见琛在跟她讲话,大蟒往前游走两步,萧见琛又被逼出一声惨叫。 花酌枝连忙将大蟒拉回身边,向萧见琛解释,“别怕,她很喜欢你,所以来看看你,不会伤害你的。” 说完又换回苗疆话,摸了摸大蟒的脑袋,“先回去吧,以后有机会再说。” 大蟒似乎有些失落,吐了两下信子便掉头往外走,路过窗子时,她用脑袋将窗子顶开,沿着窗缝慢吞吞爬了出去。 萧见琛缓了会儿,扶着浴桶站起来时,双腿双脚还在不听使唤地哆嗦。 “你没事吧?”花酌枝伸手过去,想要扶一下萧见琛,却被后者躲开,他一愣,失望地收回手。 “我没事。”萧见琛把鼻涕眼泪尽数擦去,左右看看,“二蛋呢?” 想起自己狗子不见了,萧见琛一阵心慌,“我家二蛋呢?不会是被你的大蟒吃了吧?” 花酌枝取了张干净帕子,俯身抱起小白狗,递到萧见琛怀里。 “他吓尿了,还是给他洗洗吧。” “怂货!”萧见琛又骂了一句,丝毫不记得自己方才也被吓得瘫在地上。 贾方正说的没错,南疆太危险了,南疆人太可怕了。 萧见琛不敢激怒眼前的人,只好跟他打商量,“祭司大人,以后它不会再来了吧?” 花酌枝点点头,“嗯,以后不会随便叫她过来了,你放心。” 一通折腾,两人收拾好时已经过了三更,房间里的大红喜烛要燃一夜,萧见琛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紧紧贴着床沿躺下。 屋内只余两人浅浅的呼吸声,花酌枝丝毫没有睡意,他躺了会儿,朝萧见琛那边慢慢伸出手去。 没法圆房,或许可以先牵个手,增进一下感情,或者跟萧见琛回忆一下他们从前的趣事。 可甫一触碰,萧见琛像被烫到一般,倏地躲开。 花酌枝不解地偏头看去,刚巧碰上萧见琛向他瞥来的眼神,但那双眼中却满是防备与抗拒。 萧见琛在躲闪,萧见琛不愿喊他名讳,自见到萧见琛以来那些违和的感觉让花酌枝突然明白,关于他们的婚事,他似乎完全想错了。 萧见琛是不愿意的。 全是他的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