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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第2/2页)
用稻米谷子抵住门,生怕容老头烧完了弟弟弟媳一时激动跑过来烧了她。 终于,容老头拾掇完了一切,又提前托去镇上办事的村干部给带回来两张火车票。 叔侄儿人走的悄不声息的,天没亮容老头就叫起了容晓蓉,担着二百多斤的东西,屋外老孙头赶着驴车已经在等了。 容老头故意选了这么个钟点,就是因为不想叫大伙儿知道,否则老乡老邻这么多年,大伙儿肯定是要送的,但容老头平时最怕俩件事——生离,死别。因此他买火车票这事也是叫那个干部给瞒了下来。 只是他和老孙头的交情非比寻常,那是共过生死的拜把子兄弟,况且他走了,地还给了村里,房子却交给了老孙头替他看着。他零零碎碎带了两百多斤的东西,不让老孙头赶着驴车送一路,即便他能担得动东西,他也怕大妞儿走不下来这山路。 一路颠簸,寒风刺骨。 容晓蓉将自己埋在半新的军大衣里头,头脸都被帽子围巾裹的严严的,心里在叹气,眼珠子却滴溜溜的转。 这个年代的空气真是清新啊,若不是要她在这里待一辈子,她倒很情愿在这个年代待个一俩年,就算是转换转换心情,陶冶陶冶情操也是好的。 正文 第8章、火车站遇极品 到了火车站,因为时间还早,火车尚未到站,容老头便和老孙头蹲在一起抽旱烟。 二人聊着过往,临近分别,面上都有凄然之色。 容晓蓉不耐烦听他们絮叨,况且这个时代与她来说太过新奇,她少不得睁着一双大眼左瞅瞅右看看,走的远了,容老头总要吼一嗓子,“妞儿!回来!可别走丢了!你不认识路!” 容晓蓉面上赧然,幸得有围巾蒙住了大半张脸也不觉得太丢人,应了一声,当真没再走远,而是以容老头为圆心,以他能看到自己的安全距离为半径,四周走走看看。 老孙头瞧着容晓蓉说:“大侄女变了好多啊。” 容老头点点头,一脸忧郁,“以前她虽然怕生,但是只要熟悉了,话可多着呢,怎么说都说不完。现在呢,就算是单独和我在一起,也不大说话了。” 老孙头吸了口旱烟,说:“我看倒不见得是坏事,孩子们经历了一些事总要长大,以前她没心眼,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全巴拉巴拉都说了出来,常常得罪了人也不知道。你别光烦心她现在跟你话不多了,你没瞧见她现在好像不怎么怕生了?还记得去年秋天咱们一同来镇上买东西吗?她寸步都不敢离开咱们,遇到陌生人问路了,一张脸羞的红苹果似的,掉头就跑,搞的我们还以为那人怎么了她。” 容老头闻言笑了,好与坏,对与错,谁又能说的清呢,但孩子长大了,心思成熟些了,总归是好事。 又等了一个多小时,火车终于进站了,工作人员开了围栏后,整个大厅的人就跟疯了似的,横冲直撞的。 容晓蓉原本亦步亦趋的往前走,突然被个女人猛的一撞,她整个人都向侧后方倒了去,幸得容老头一把拉住了她。 老孙头忍不住嘀咕了句,“走路也不看着点。” 女人站住脚,恶狠狠的瞪了容晓蓉一眼,她身边的男人也骂骂咧咧起来,一副随时都要打人的凶狠劲。 容老头忙从中说和,“大兄弟大妹子,消消气,是我们不对!我们不对!” 那女人有了男人撑腰嚣张无比,冲着容晓蓉狠狠唾了一口。 容晓蓉低头,脚前一厘米左右的地方浓黄浓黄的一口痰。 她反胃,蹙了眉头,别过眼。 男人和女人很快挤到了人群的最前头,引起一片叫骂声。 容老头安慰她说:“你也别生气,咱们出门在外,受点闲气在所难免,忍忍也就过去了,真要闹腾起来,都不得好,何必呢。” 容晓蓉没说话,随着俩位老人入了站台。 容晓蓉从未做过绿皮火车,也从未见识过这般凶猛的阵仗,她本想按顺序规规矩矩的走,可总有人从后面超过她,撞上她。容晓蓉被撞的心烦气躁,瞥眼看到容老头还担着两百多斤的东西,想想也就算了。 她曾劝他不要带那么多东西,但是她又怎能理解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老百姓对物品的爱惜之情。 老孙头将人送到站台,没上火车,因为里头太挤了,他怕有得进没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