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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有顾一怔:“你记得?” “三年前在洪荒秘境,你撇下三槎剑峰的人来找我,说要讨教一二,但我们还未开始比试,你便因收到了宗门传信匆匆离开。”九方渊顿了顿,无奈道,“我当时答应过你,后来变故突生,实在无法履行承诺,很抱歉。” 曲有顾慢慢站直了身子,抱着剑有些不知所措,他自然知道九方渊口中的变故指的是什么,连忙道:“无碍,刚才曲某所言多有得罪,烦请见谅。” 言罢,他深深看了九方渊一眼,抱拳拱手,在与九方渊擦肩而过时,不着痕迹地瞥了眼旁边的段十令,意有所指道:“九方渊,你本不应至此,是……沧云穹庐毁了你。” 九方渊闻言微愣,转头看去时,曲有顾已经取下腰间酒壶,倚着大殿之外的栏杆,像个放荡不羁的醉鬼,边喝边哂:“都是……凡俗人等,到底不配,到底逊色,可怜可叹可悲,哈哈哈哈……” 烈酒入喉,烧尽所有不甘,那一腔腐朽三年的涩意,尽皆溶在酒中,不足与外人道。 言行举止啼笑皆非,对天说地指桑骂槐。 曲有顾话里有话,其中的讽意懂的人自然理解,段十令面色不虞,周身气势瞬间凛冽起来。 九方渊修为尽失无法抵抗,被这股力道压得经脉泛痛,肩骨处中寒毒骨钉的伤口破裂渗血,他吐出一大口血,向一侧倒去。 就在此时,一张纸折成的花破空而来,花瓣悬在半空,缓缓绽开,流光从花中倾泻而出,将段十令身上迸发出的力量抵消干净。 殿外两三米处,衣襟上别了花的青年步履款款,他抬起一双风流含笑的眼,百无聊赖地扫过众人,最后停在一袭红衣之上,再无法移开。 青年从背后环住九方渊,手贴着他腰线暧昧地抚了抚,动作极具情色意味,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知收敛。 仙门恪守礼仪,青年此番动作放浪形骸,一旁修者瞠目结舌。 九方渊脸色黑沉,因为相貌出众,他遇见过不少肮脏露骨的试探,但从未有人敢真正对他动手动脚,他被恶心得差点吐出来,快速从青年怀中退出,扶着殿门站稳。 寒毒骨钉留下的伤口难以愈合,静养三年,方才被段十令的威压逼得又全部撕裂了,血从伤口洇出,濡湿了关节处的布料。 青年也不恼,从袖中掏出一块绣花丝帕,笑盈盈地凑上前:“恩人怎么吐血了,来,让本公子给你擦擦。” 他用丝帕去碰九方渊唇角,桃花眼里闪着毫不掩饰的兴奋幽光,像一头饥渴难耐的饿狼,即将扑上窥伺已久的猎物。 九方渊偏头躲开他的手,横剑身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