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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第3/4页)
不绝于耳。 此情此景倒是很美,可是他握住锦囊的手却渐渐冒出了细汗,既然已经和这一切有关了,为什么不打开?脑海里有个声音不停的在问他。 他凝神静气慢慢的打开,抽出里面泛黄的纸张,眼前是一片水雾,所有的故事在眼前徐徐展开。 文帝四十三年冬的一个好日子,王允礼大婚,妻子是他老师的女儿阿如,她是个好姑娘,温婉贤淑,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妻子人选,他原以为今生能够娶到她这样的女子是他此生之幸。 可是不知为何,当他挑起她红艳艳的盖头的那一刻,他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拥她入怀躺倒的夜晚,脑海中竟然冒出了叶长青的影子,想起乡试前一晚躺在他身侧,他汗湿的衣衫还隐隐有皂夹的清香味。 他亲吻阿如的樱唇,甜腻腻的香味却完全不似他身上的味道,他有点慌乱,为何那一晚只是躺在他的身侧就能甘之如饴,他一定以为他早早就睡着了,哪有那么容易,他的背影就在他面前,他能感到他紧绷的身体,是那么的瘦削和柔弱,他肩上的担子那么重,多想替他分担……. 整个晚上他都在想院试失败的那一年他是怎么过来的,这几年他又瘦了很多,见到他还能露出淡淡的浅笑,他不知道,他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可曾这样笑过? 婚后第二日,阿如整理礼单的时候,王允礼看着他的贺礼,是一个小册子,打开一看都是两个新人穿着大红吉服在田野、在树林、在花海、在高山、在清溪………各式各样的卡通漫画,他还专门告诉他这是“婚服册”,让他好好保管,留着回忆、纪念。 他当时只觉得好笑,心里很想问问他,你可有给你自己和妻子画过? 只是再翻开他的礼物,最后的一个小锦盒打开却是他还他的欠银,他伸手摸出躺在怀里十多年的借条,摩挲很久,这么多年的情谊,他终究没有把他放在亲人的那一列里面。 算了,有什么好问的?这样也好,他们还是一辈子的挚友,能够互通消息就应该知足了。 只是,这个借条他却不打算还给他了,这么多年藏在心里习惯了,改不了了。 好笑的是,此时此刻他才弄明白,为何他大婚的时候他没有送礼的心情,只是随便挑了一本书就打发了。 原来是心里有鬼! 直到很多年后他才找到机会回一趟莲花村,他们都是披头散发赤脚走在桃花瓣上,叶长青拿出十年前他亲手酿的桃花酿,那一刻他的眼睛居然有点泛泪,因为这一定是他为他亲手酿的,那天他们说了很多,也喝了很多,可他却恨自己为何喝的太多,忘了他昨日跟他说了什么? 他有一种预感他一定说了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给他,比如他为何会懂得刺绣?为何算术会那么好?为何会画这样奇怪的画? 只是,醉后醒来一切皆空。 也许这就是天意,他该忘了这些,然后忘掉对他不该有的情谊。 但他会永远记住那一片十里桃林,亲手为他拔掉的那一根白发,为他捻下的花瓣。 临别时,他记得他说送两间茅草屋他的时候,他清澈的眼神仿佛在暗示他,“你要多回来住啊,我就在你隔壁。” 只是他最后都没有回来,年龄渐长,孩子越来越多,家里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他怎么可能那么潇洒的离开呢,到后来孩子们都长大了,他又不得不开始为答应过他的著书忙于四处收集资料四海奔波。 他一定不知道全书二十个名人传记,唯有他是花了整整二十年的时间断断续续才完成的,每一个细节都是反复斟酌才动笔,世人看见的薄薄的几页纸其实是从厚厚的十几万纸张里面仔细抽检出来的。 后来长青一直没有子嗣,他曾去信问他“为何不纳妾?” 他是怎么回答他的“此生有草儿足矣。” 王允礼收起苦笑的嘴角,他不知道收到他短短几个字的时候,他正在写他的传记的手却迟迟不能动笔,僵硬了很久。 他终究与他不同,他对他的情谊终究与他不同,那样也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