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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残留的痕迹1 (第2/2页)
面去的,就算杨茗弹跳很好,可以碰得到,也只能一下子打上去吧?” “嗯,有道理。”赵庆田像一个含辛茹苦带大儿子的单亲爸爸,终于看到儿子获得了不俗的成绩时那样,投出一个慈爱而欣慰的微笑,“这么说还是借助了工具的。” 刘郁白正低头点开手机屏幕看时间,没有接收到那珍贵的表情赞许:“快到了,我们可以问问程依青的父母,看对杨茗还有没有什么印象。” “要求证的问题都列好了?” “列是列好了,没几个。” 其实刘郁白不太明确这次访查的目的,没抱多大希望。 从长途车站出来,又转乘两班公交车,步行了二十多分钟,两人背上都已经出汗了,因为没有具体的地址,问了好几户人家才找对。 “哎呦这一路不容易吧?大老远的,快喝点儿水……” 女主人很热情,赶忙倒了两碗水。 看她去院子里搬凳子了,刘郁白压低声音:“不会吧,她是程依青的妈妈?” 赵庆田瞪了徒弟一眼,没搭话,转身环顾四周,暗黄的墙、掉漆的家具、桌上冒着水汽的瓷碗边沿还豁了几个小口,比想象之中还要贫寒。 “早上在外面择菜,俩孩子把凳子拿出去了,来,快坐。”女人笑呵呵地进来,搬着两个凳子,臂弯里还夹着一个玻璃瓶,嗓门很大,“放点儿糖吧!” 接过凳子坐下来,刘郁白就看到女人已经打开了鱼肉罐头的瓶子,从里面捏出一把……呃,看颜色应该叫做黄糖,放在了水里,倒不是嫌弃她刚搬过凳子的手上有泥土或者其他什么微生物,是真的没有喝糖水的习惯……暗暗决定还是等会儿出去找小店买瓶矿泉水好了,然后忍不住看向对方的脸,心想真不是自己大惊小怪,没有谁四十多岁会是这个样子吧?看起来得有六十了! “家里还种着地呢?”赵庆田看到立在院子里的锄头。 “就剩四亩了,掌柜的不在家,我一个人也整不了,卖了不少。” “我们来不会耽误您什么事儿吧?” “不耽误,孩子上学走了我就没啥事儿了,你们咋来的?” “坐大巴车。” “我去街口给你们拿两块儿雪糕吃吧?” 女人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已经站起身,在另外两人的推辞声中快步走了出去。 在没有主人的屋子里,师徒两人都觉得有些尴尬,怀疑自己不是在工作,更像是到乡下来走亲戚的。 “阿姨真……”冒到嘴边儿的“憨厚”被咽了回去,虽然贴切,但好像不太礼貌,刘郁白沉吟了一下,换成了,“朴实!” “你看。”赵庆田指着门后。 刘郁白站起来走近,发现那面墙上整整齐齐贴满了奖状:“程依青学习挺好啊。” “嗯,大一上学期的考试,学院第一名。”赵庆田的语气中满是惋惜,“这样的家庭,供出一个大学生多不容易……屋里连张照片都没有,怕看见了心里更难受吧,唉,我们是来接伤疤的,连皮带血。” 程依青,那个一年前离开的女孩儿,在这个家里剩下的似乎只有那些蒙灰的奖状了。 听到师父的话,回头看见桌子上的糖水,刘郁白忽然真切的感觉到,刚才那个阿姨温暖的笑容里藏着某种莫名的辛酸,就像那碗边儿上的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