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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之音,是江流之音。 灰白背景中唯一有色彩的存在,站在他身后的,是一个年约二十五六的年轻男人,容貌俊逸,温和平淡,和中华国的人们一样长发高束,周身衣物皆是一看就很昂贵的丝绸,蓝白两色,十分清爽,衬得男人样貌也让人舒服。 但是……刚才在他身后的,是这个人吗? 男人眼角微微上挑,说话时眼神里简直要飞出桃花来,初见的古怪悸动被按捺下,花花公子般的行为让季镰不由皱眉。 “鄙人余礼白,”那人却微笑和他拱手,“听到小兄弟说白就忍不住插了句嘴,小兄弟不怪我吧?” 季镰:“……” 第3章 归乡(三) 从悸动中转醒的季镰觉得眼前此人太过轻浮看不顺眼,而余礼白却陷入恍惚神游中。 这种感觉,真是奇妙。 眼前的青年身姿挺拔,如同一颗已经充分吸收营养的树苗,虽然还未到枝繁叶茂郁郁葱葱的时候,但却能从眼前的面貌一窥他以后的卓越风姿。 让人不得不怀疑,二十年前那个沾满鲜血的瘦弱婴儿是否只是自己的幻觉。 余礼白面上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心中却有几秒恍惚。 记忆之河逆转的流动,跳过青年不在他身边的阶段,从二十岁的成人变为五岁小大人姿态的男孩,四岁天真好奇的男孩,三岁懵懵懂懂的男孩,两岁含糊说话的男孩,一岁……躺在祭坛上的男孩。 他瞬间从回忆中被惊醒了。 现实之中流动不过短短数秒,车站之中的嘈杂声再度响起,他和季镰对视,在应该熟悉却又不熟悉的青年眼中看到伪装成人类的自己。 “小兄弟?”半晌没有等到季镰回答,他轻轻唤了一声。 季镰转过身去,对售票员说:“白河镇,两张。” “哎?好。”因为意外发展而看呆的售票员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手脚慌乱地在桌上的地图点点,她将现有的几条铁路站点全部略过一遍,才恍然记起。 “抱歉,客官,不过到白河镇没有直达的火车。” 季镰皱眉。 “要先到西南琼林省总府花都才行啊,然后转马车或是坐船,白河镇那地方偏僻的很,我上次回家的时候连马车都没找到呢。”余礼白说。 季镰:“……” 这也是个聒噪的。 “花都,两张。” 售票员连忙应道:“哦,好,要最近一趟的吗?” 季镰点头。 收到季镰递出的外币,售票员没有半点迟疑,很快为季镰取好票找好钱,“客官,您的车次是甲乙三号列车,明天上午九点准时从本站出发,请您不要迟到,谢谢光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