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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第2/3页)
富过啊。” 何老太太过来了,她不过来不行啊,何笠阳就她这么一个亲人。 晚上的时候, 何笠阳醒了,这时脑子清楚了,问奶奶:“陈恪青呢?他平安无事吗?我好像记得他跟着我跳下来了。” “是啊,他跟着你跳下去了,但没死,你们真是两个傻子。”她感慨说,又问,“要不要吃东西?” 何笠阳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久,说:“我真是个害人精,活着也害人,死了更害人,怎么能这样呢?连死都不让我去死。” 何老太太说:“你才三十几岁,死什么死?我都快八十了,我还想起码再活个二十年呢,活个世界最长寿吉尼斯纪录,这世界那么好,多看一眼是一眼。我死爹妈,死男人,死儿子,我都没想着去死呢。” 何笠阳被她说得挺惭愧的,缄默了几秒,说:“我不如您坚强,我就是个软弱的人。” 何老太太说:“死亡是世上最可怕的事,你杀过人,还敢自杀,我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人了,你怎么就不敢活着?” 之前跳楼太极端太激动,何笠阳现在整个精神状态反倒陷在异样的平静之中,他长长叹了口气。 何老太太问他:“还找死不?” 何笠阳摇摇头:“不找死了。我找死又得害死人。我那时候跳下去我一点都不害怕,但我看到他跟着我跳下来,我想想都觉得心慌。” 何老太太说:“我早说了小陈是个好孩子,对你再好不过了。” “您对我也好。”何笠阳恭维说,“你们对我都好,都被我拖累了二十几年,挺对不住你们的。叔叔当年也对我好,是我害死他的,您还收养了我,我身上还流着杀了你孩子的人的血,您能这样不计前嫌教导我供我读书。” 何老太太没有怨怼,笑了下说:“我没把你当拖累过,你是我儿子拼了命救下来的孩子,我那时想,要是我不管你,那他岂不是白死了。但我也不是没怕过,我也怕过我教不好,又或者你天性就像你爸,万一我养虎为患了呢?所以你青春期那时候我隐约感觉到你也喜欢男人,我是真的怕,那阵子我对你特别严格,你还记得吗?没想到你带回家的男孩子是陈恪青,该说是缘分吗?如果换成是别的男孩子,我可能都会从那时起开始讨厌你了。” 何笠阳说:“他又遇上我还挺不幸的。” 何老太太说:“你没问过他,你怎么知道他举得幸不幸?我发现你们俩还挺像的,你以前老和我埋怨陈恪青是闷嘴葫芦,其实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你清清楚楚地问问他不行吗?整天觉得他不是真的喜欢你,他要是不喜欢你能毫不犹豫地跟着你一起从楼上跳下去?” 何笠阳觉得眼睛有些犯潮。 其实除了那些可怕的事,他还记起了很多事,他们曾经还是有过破冰的时候了,陈恪青还和他求过一次婚,那次盛大多了,在他们正式交往三年纪念日那天,他还请了个乐队,捧着玫瑰和戒指,那时他还是有情绪的,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阳阳,和我结婚吧。” 他当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还在探病时幸福地告诉了妈妈,结果妈妈死在了面前。 他精神失常了一年,陈恪青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他一年,他都疯疯癫癫了也没有放弃过他,没和他说过一句重话,但是陈恪青的情绪也越来越少了。 脾气早就被磨光了。 他记得陈恪青手上有道牙印,他记忆里是突然冒出来的,不知道是从哪来的,他问陈恪青,陈恪青从不告诉他。 在国内治疗无果,后来陈恪青带他去国外治疗,在朋友的推荐下找到一位催眠师,让他把那些可怕的记忆都忘了,然后恢复了正常。他是把事情忘光变回了正常人,只有陈恪青一个人还背负着所有的痛苦。 何笠阳现在想到最多的并不是那些可怕的事,他闭上眼睛就想起来的是小时候陈恪青背着他走啊走,仿佛没有尽头。 陈恪青把他送到了光明的世界里,而这二十七年来,陈恪青自己还困在那条泥泞坎坷的漆黑小道里踟蹰前行,一直没有出来。 为了他,磨平了身上所有的棱角。 “就算他喜欢我能怎么样?我就是个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