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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节 (第1/2页)
这般情形,樊衡习以为常,却仍稍觉焦躁。 …… 范通生得刚猛,性情不算狡猾,但戒心极高,周遭护卫防守不比宫廷逊色。 ——他身后这两员猛将便是河东最出色的高手,且极为忠心牢靠。 若非范通极亲信的人,跟旁人议事时,这两人时刻不离左右。 樊衡虽是范自鸿亲自引荐,也做足了功夫,甚至不惜以锦衣司的秘密投诚,范通明面赞赏重用,实则仍存戒心。樊衡试过几次,仍未能攻破他心防,找不到单独相处的机会。有那两人贴身护卫,在外又有猛将环侍,樊衡再出色的身手,哪怕豁出性命,也不可能在河东地界斩了范通项上人头。 但范通的这颗头,却必须尽早斩下。 河东虽跟岭南一样邻着边境,情形却是迥异。 岭南陆秉坤固然骄横,却离京城太远,韩蛰当时跟陈鳌一道南下,哪怕仗打个一年半载,不会动摇京城太多。范通却是紧邻京城,若稍有疏忽,范通剑锋所指的便是天下的心脏。且河东兵强马壮,军资充足,要凭战事平定,绝不像对付岭南那么容易。 唯一的出路,便是擒贼擒王,除掉范通父子后,趁着群龙无首迅速收服河东诸将。 也因此,哪怕刺杀范通是难比登天的事,韩蛰也须尽力一试。 这重任只能落在樊衡肩上。 樊衡所求的,也是范通父子的全心信任,博得片刻单独相处的机会,一击毙命。 先前希望渺茫,这回拣回范自鸿这小半条命,却添了几分成算。 …… 樊衡徐徐将事情讲明,不急不躁。 范通听罢,却是铁拳紧握,鬓边几乎爆出青筋。 “韩蛰贼子,竟如此狂妄!” 樊衡垂目,神情冷凝,“还有件事,须禀明将军——是关乎京畿守军的。” 京畿守军的事,范通先前别说跟樊衡透露过,连这两位亲信守将都未必尽数知道。如今骤然听他提及,不由神情一紧,道:“怎么?” 樊衡扫了一眼,似迟疑了下,见范通并未挥退二人,便含糊道:“途中韩家那位少夫人以言辞挑拨,说将军在京畿守军的安排,杨家已经尽知,已做了妥善安排,她从韩墨的妻子口中得知,想必消息不假。” 这实在是耸人听闻的事,范通几乎是从椅中弹起来,不可置信般盯着樊衡。 樊衡亦随之起身,姿态恭敬,却未再多言。 范通在榻前踱步,片刻后道:“等我儿醒来再商议。” 樊衡应了,见暂时无事,往角落去脱了染血的衣裳,撒药粉后拿纱布随意裹住。韩蛰那一箭把握得很好,虽刺破皮肉瞧着血肉模糊,却未伤及筋骨要害,对樊衡而言,敷药裹住便已无碍,这伤处却多少能为他博几分信任。 三个人枯坐了小半个时辰,范自鸿才悠悠醒转。 范通几乎是立即扑过去,先问范自鸿伤情。那位虽醒转,却因失血太多,精神极差,强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