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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第1/2页)
令容便软声道:“这食谱写得有趣,我睡前无事拿来瞧了瞧,还望夫君勿怪。” 韩蛰只点了点头,将那食谱放回书架,道:“今日舅兄来过了?” “嗯,哥哥要赴明年的春试,提早上京来准备。因怕我新婚住不惯,顺道来瞧瞧。” “那你住得惯吗?”韩蛰解了披风,回身往内间走。 令容想伸手去接,见他已随手搭在旁边椅背上,想是等着姜姑帮忙收拾,便也没动,只含笑道:“金州离京城不远,风土也相似,况且母亲十分照顾,当然住得惯。这些天里,令容很是感激。” 韩蛰颔首,也没再多说,自去内间盥洗罢,将寝衣松松垮垮地穿着,上榻歇息。 屋内安静,韩蛰仰面而睡,呼吸平稳仿佛不打算追究食谱的事。 令容闭目躺了片刻,仍觉得不安。 这人久在锦衣司,城府既深,心思又难测,面上瞧着风平浪静,心里还不知是何主意。 今日她擅动书架还被捉了现行,按姜姑的说法,韩蛰必会生气。可他却只字不提,仿若无事,莫不是将不满攒在心里,过阵子清算? 令容稍加思量,便半撑起身子来,“前两日收拾屋子时姜姑曾特地提醒过,说这些物事都是夫君用惯的,不好轻易挪动,我也没敢碰。我知道私自碰夫君的物事,尤其是书架,着实无礼,只是那食谱实在有趣,才会擅自取了来瞧。若有冒犯,还请夫君勿怪,往后我再不敢了。” 说罢,轻咬唇瓣,面带歉疚。 韩蛰半抬眼皮,有些诧异地将她打量。就见她半趴在身旁,胸口的盘扣早已系紧,唯有满头青丝滑落下来,衬得容貌愈发精致,那张脸上的歉疚不安倒不像是装出来的。 “你喜欢看食谱?”他问。 令容就等他问呢,忙道:“不怕夫君嫌弃笑话,我平常没旁的喜好,就只爱瞧食谱,叫红菱做出种种饭食来,慰劳五脏庙。人生苦短,吃喝起居上能够顺遂,于愿已足,旁的事也就不足挂怀。”说罢,垂眸浅笑,露赧然之态。 韩蛰“哦”了声,“姜姑可曾跟你说,擅自动我书架的人当如何处置?” 令容眨了眨眼睛,摇头。 “左手碰过,斩断左手。右手碰过,斩断右手。两手都碰过——”他盯着令容,缓缓道:“一齐斩断。” 令容听见,神色微变。 “夫君……”她讷讷开口,想解释求情。 韩蛰瞧着那双黑白分明的漂亮眸子,将其中惊恐瞧得一清二楚。 他的唇角动了动,似是在笑,转瞬即逝。 “不过你是少夫人,自与旁人不同。随意取用,无需顾忌。睡吧。”他轻描淡写地说罢,阖了双眼,随手从旁边琉璃碗中摸了两粒细珠,扬手扑灭烛火。 屋中霎时暗下来,唯有月光从厚实的窗帘中漏入些许,昏暗宁谧。 令容仍保持半撑身子的姿势,片刻后才吐了口气,轻手轻脚地躺回锦被中。 “多谢夫君。”片刻后,她低声道,唇角微微翘起。 …… 次日起来,韩蛰暂且得空,同令容一道去杨氏处问安。 到得杨氏居住的静宜院,韩瑶早已到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