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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第2/2页)
这一站,几乎就是一辈子。 夜冷风寒,月明星稀。 整个范府上上下下都入了梦乡。 眼眶湿润,范垣将鞋子拥入怀中,感觉……就像是抱着一个人。 *** 冯夫人跟温姨妈说起小皇帝派人一事,温姨妈那会儿还没从养谦口中得知他们见过皇帝了,只猜是皇帝看在范垣面子上才如此。 冯夫人当时说道:“皇上又怎会知道咱们纯儿如何,多半是有人多嘴。” 温姨妈问:“会不会是他?”这自然是指的范垣。 冯夫人道:“他绝不会在这些事上多嘴。也难有那个心。” 温姨妈就不言语了。 次日,范府的两位小姐联袂来看望琉璃。 因为昨儿郑宰思带了太医前来,满府里惊动,这两位小姐也闻风而来,看看情形。 琉璃面对两位姑娘,却有一件发愁的事。 早先这些人以为她又呆又傻,还不能说话,所以什么都跟自己说,可是一旦她能开口,这两位姑娘还不知将怎么样呢,不知会不会羞愧的跳井。 不过……如果能开口却依旧痴愚的话,倒也没什么大碍了。 琉璃想到这里,重新心定。 两人略坐片刻,彩丝道:“大爷没在家里?” 芳树道:“很快过年,就是春闱了,自然松懈不得。” “其实又何必这样着急,横竖有四叔在。” “你是说仰仗四叔之力?快不要多想了,当然要正经的科考出身,以后在官场上才硬气,就像是昨儿来的郑侍郎,走到哪里,都是威风八面。” “郑侍郎?”彩丝冷笑了声,“你敢说他现在的侍郎之位,跟郑家丝毫关系都没有?” 芳树也气急道:“至少郑大人是有真才实学的,谁不知他才名在外?” “你是说温家哥哥不如郑大人?你又不曾跟郑大人见过,怎么就厚彼薄此起来。” 琉璃在旁听着,见彩丝维护温养谦,芳树维护郑宰思,两人斗口,倒也有趣。 百无聊赖中,琉璃看着桌上温姨妈放着的针线盒子,突然想起昨晚上的那双鞋。 待字闺中的时候她的针线活就很不佳,后来又进了皇室,更加疏远。 隔世为人偏生是个衣食无忧的痴傻儿,女红之类的一概不必她做,这会儿只怕连原先的那点儿手艺都扔了呢。 琉璃看着针线,不禁抬手拿了起来,这边两位姑娘看她呆呆地看着针,生怕她扎着手,忙小心拿了过去。 彩丝道:“纯儿是要做针线活么?你要什么只管跟我说,我能做便给你做,不能做就叫人出去买给你,只是你可别摆弄这些,小心扎破手指头。” 芳树也说道:“可不是?你又不会这些,千万别乱动。” 等两人去后,琉璃翻了翻针线盒,只有几块零散的布头,是温姨妈闲着无事裁下来的,琉璃捡了两块颜色好些大小也合适的缎子,又偷偷藏了针线,都塞到自己的帐子里的香囊中。 这几日里,宫里的方首席跟林太医时不时地便来探望,本是要用针灸的法子辅佐汤药,琉璃却是从小最怕扎针,原本安安静静,一听林太医说起要针灸,脸色已经大变,等他再拿出药箱,望着那尖利的针,早吓得抱头缩颈,坚决不肯。 温姨妈见状,只得作罢。 过了腊八,很快年底了,连养谦也不去学里,只在家中,或跟范府的这些爷们交际,或陪着温姨妈和琉璃。 忽然一日,范垣命人来请养谦。 养谦不知何事,忙随着小厮前往范垣书房里。 进内行了礼,养谦便道:“不知四爷唤我前来是为何事?” 范垣道:“有一件机密事,我想了想,不该避着你。” 养谦心惊:“四爷请说。是什么机密?” 范垣道:“可还记得先前在陈家遇见陛下的事?陛下很是惦记着……表妹。” 朱儆是个小孩子,心性不定,只在最初派了人去给琉璃医治后,连日他要做的事情多,又要学习功课,又要学着理会朝政,还得听师傅们的教诲,以及范垣的监督,忙的不可开交,所以就把那件事撇开了。 只是偶然一次,方首座向他回禀,说是琉璃的病情略有起色,朱儆才突然想起来那天在陈家见的女孩子,他不想则已,一想就再也无法按捺,便不由分说地要传进宫来。 此事给范垣知道,急忙拦下,毕竟无缘无故地传一个少女进宫,这女孩子又是范府的人,不知又会引出什么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