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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第2/2页)
子,全死在矿难里了。”局长叹息,“所以气不过吧,再加上医院里那些记者不停的给他们灌输他们是弱者,他们需要社会舆论的支持才能拿到更多的赔偿,所以就失控了。” 而且他还曾经经历过一次矿难,那一次的伤口算是死里逃生。 沈惊蛰又甩了甩头发。 “我说你能不能学学邹婷老实的在浴室里洗澡?”局长终于看不下去了,“甩什么甩,你又不是狗!” “女浴室就一间,你又不准我去男浴室。”沈惊蛰又甩两下。 “去去去,记得反锁。”局长被甩烦了,赶鸭子一样的把沈惊蛰往男浴室赶,赶了一半想起来,“里面没人吧,我记得还有个男记者。” “没了,他去电视台赶新闻了。”沈惊蛰关门前答了一句。 走的可急了,都没来得及跟她打招呼。 沈惊蛰调高热水温度,在滚烫的水里仰面体会窒息感。 所有的惊吓疼痛愤怒惆怅,都随着滚烫的热水和窒息感一点点的压了下去。 煤油的味道通过白酒可以去除,白酒的味道则需要过几个小时才能慢慢蒸发。 大厅里的血迹早就清洗干净,但是每个人似乎都还闻得到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沈惊蛰心情很平静,做他们这行的悲剧看的太多,这样一念之差导致的悲剧,几乎快要变成常态。 她只是止不住的一直想到那一刻的画面。 江立被打红了半张脸,抱着笔记本往她这里走。他那一刻表情很空白,脚步很镇定,狭长的眸子漆黑漆黑的,紧紧的盯着她。 他靠近她,假装想要给她看文档,手却悄悄地伸到了她后面,半搂的样子,他手心的刀片飞速的切开了她身后的绳索。 “又报销一台。”他抱着她滚出大厅中心的时候语气甚至带着笑。 那时候,手枪弹道正无声的从他们耳边划过,身后是两声几乎同时出现的重物坠地的声响。 “别看。”他捂住她的眼。 他捂住了一个法医的眼,怕她看到尸体会引起不适。 非常突兀的动作,可是沈惊蛰居然没有挣脱。 她就安安静静的被他抱在怀里,黏腻的煤油呛得她鼻腔喉腔都开始痛,但是她一动不动。 她为什么不动。 她仰着头看淋浴头,公安局里的热水永远不够用,洗了一半这水就渐渐地开始冷。 “我要冻死了!”沈惊蛰大吼。 “我也快了!”隔壁的邹婷跟着吼。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老用那么烫的水洗澡!”跟她们对吼的是赵博超,“老子刚才烧了两百升水啊,烫猪都够了!” “去你的!”沈惊蛰用脚踹门,“再去烧!” 局子里一切如常。 所有的人都如常。 只是每人都得写检讨,苦逼的小张估计得被她们俩压着写三份。 都说做警察的压力太大,但是沈惊蛰知道,每次办案回来,局里才是最能解压的地方。因为大家都懂,连眼神都不用对视。 沈惊蛰等着水热的空档一直抬着头,嘴角噙着笑,表情却很困惑,她为什么不动? “聪明,还不怕事。”这是邹婷对江立的评价。 刚才江立弯腰帮她解开绳索,带她滚开的动作全都是专业的。 也就是说他知道狙击手的射击方向。 她一开始喊他过来,只是想让江立离开危险区域,却没有想到江立会冷静专业成这样。 像是经常被人用手枪指着脑袋一般的镇定。 他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多,可她的反应居然变成了一动不动。 “妈的。”沈惊蛰对着刚刚冒出来的热水骂脏话。 “洗澡都洗不干净你的嘴。”邹婷在一墙之隔的女浴室接的很顺。 “婷婷。”沈惊蛰终于开始认真的搓黏在身上的煤油,“我觉得我有点不太对劲。” “哪方面?”邹婷一边问一边继续用白酒冲,她酒量不好,觉得自己快醉死在浴室里了。 “各方面。”沈惊蛰气馁。 “思春?”绉婷很了解的挑眉。 “……你能不能委婉点?”沈惊蛰简直无语。 “挺好的呀。”邹婷笑,“你再不谈恋爱我真的会担心你以后会站着尿尿。” “……”沈惊蛰决定不说话了。 “说起来,你觉不觉得男女浴室的隔音效果有点出乎意料。”邹婷沉默了一会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