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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第2/4页)
不知道有没有上一次的好运逃过一劫了。 两篇文章写完,还剩最为头疼的赋诗,苏锦楼本打算空着的,但先前以为没啥希望了才不想瞎折腾自己的脑子,如今第一场考试的两道大题都是自己熟悉的题目,心里不由的燃起了希望的火苗,这赋诗自然也不能像原先一般敷衍了事。 “分离?还是指夫妻之间分隔两地?好烦……”一看到夫妻分离就想到孔雀东南飞,然并卵,他连东南飞的两个主人公名字都记不住,好像还有个什么“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后面还有啥的?算了,还是自创吧。 写的磕磕绊绊,改了又改,既要费脑细胞还要情景代入体会离愁别绪,他当年高考都没这么吃力过,最终得诗一首。 “床前一片明月光,地上鞋子有两双,躲在角落泪汪汪,形单影只泪千行。” 应该没有离题吧……“明月”表明是在夜里,“鞋有两双”却只能“形单影只”说明此刻丈夫出门在外,与妻子分隔两地,彼此之间思念着对方,所以才会“泪汪汪”“泪千行”。 虽说语言朴实无华,但足以表明夫妻分离,嗯,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于是当阅卷人看到这首诗时险些被口水呛到,这是哪个牛人啊?写的不是夫妻分离,而是夫妻和离吧……妻子偷汉子当场被抓,竟然只是苦兮兮的缩着,躲在角落里默默哭泣,要是自家孩子这么没出息,他肯定得家法伺候!啊呸呸呸!他瞎想什么呢,自家儿媳妇怎么可能不守妇道? 于是阅卷官在此卷的赋诗旁批注了一个大大的惨字,因此卷两篇文章都评了上上等,故而此卷暂时取中。 苏锦楼考第二场试时,似是好运气被用光了,诗就不必提了,这一块向来是他的短板,唯一的一篇文考的还是四书中《孟子》的内容,他找到了题目出处,但此文相较于四书里其他三本书而言,是他最不擅长的书目,故而这一次的文章写的平平无奇。 院试结果是综合两场的成绩,就算第一场的文章写的再出众,有那么一首打油诗的拖累,综合成绩最多只能算是中上,这第二场文章毫无闪光点,诗写得还不如第一场呢,综合下来最多只能得个下下等,看来这次终究是白高兴一场,苏锦楼闻着考棚里熏人的味道,不禁在心里竖了一根中指。 方世泽查阅主阅卷官拟出来的名单,见没有苏锦楼的名字,心中丝毫不觉诧异,那苏锦楼居于府试末位,中榜的可能性小之又小,不过当初他既然决定运作一番,又暗示了苏锦楼会中榜,此时就不会言而无信。 “把宜章县棠柳镇苏锦楼的卷子调出来,我要阅览。” 院试中主考官有复核查卷的权利,历年来为了以示公平,主考官都会抽查一两份未考中的“落卷”,上官发话,底下人自然遵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苏锦楼的墨卷与朱卷就呈到了方世泽的面前。 方世泽拿起第一场誉写的朱卷,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斗大的惨字,再细看卷上的赋诗,心情不由得就有些微妙。 这苏锦楼还真不讲究,妻子出轨这种丢人现眼的事不藏着掖着,反而大大方方的作诗写于答卷之上,不仅如此,身为丈夫眼看妻子偷人却只躲在一旁伤心哭泣,真是个……懦夫。 再瞧了瞧此卷中的两篇文章,不由眼前一亮,文风雅致,层次分明,观念明确,可堪为上上等,奇怪!就算赋诗写的引人发笑,有这两篇文章珠玉在前,也不该落榜才是。 等拿到第二场的朱卷之时,方世泽终于明了,怎么这苏锦楼两场答卷的文章质量悬殊如此之大,要不是两份墨卷的字迹相同,他还以为是两个人所写,第二份答卷文章庸碌乏味,所赋的诗只写了两句,不取此卷算是情理之中。 方世泽唤来一人小声嘱咐几句,那人拿着桌案上第二场的墨卷与朱卷离开了片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复又归还了两张卷子。 方世泽看完卷子后说道,“此子不擅作诗,但文章写得倒是不错,他眼看着妻子投入别人的怀抱,心中悲痛却无可奈何,境况已是十分凄惨,如果此次院试再让他落榜,命运对他未免太过残忍,双重打击之下,一时想不开投了河也是有可能的,唉,本官实在不忍心看着如此年轻的考生就此葬送了性命,此次就让此子居于末位吧。” 学政大人当初当着那么些人的面表明对苏锦楼的赏识,此次榜单上无苏锦楼之名,主考官抽调“落卷”查阅,目的为何,自然不言而喻。 主阅卷官当初也想向学政卖个好将苏锦楼的名字添在名单上,但第二场的答卷实在是太次了些,让他连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无从下手,最终只能作罢。 主阅卷官斟酌片刻,说道,“督学大人,那苏锦楼居于府试末位,若是此次院试又巧合的居于孙山之位,难免会有考生提出疑义,如果有人要查卷,那……” “你先下去重新拟一份名单出来。”方世泽将四张答卷放于写有苏锦楼之名的匣子里,递给了主阅卷官,“此事你无需担心,若真有考生心生不满要求查卷,我自有解决之法。” 学政既然担保不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