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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第1/2页)
严清怡起身去了厨房。 吃完炒面,去请了郎中来。 郎中仔细把过脉,“略有风寒并不严重,休养两日即可,只是气逆伤身,可致肝胆不畅脾胃不和,假以时日恐成大患。往后需得克制一下,心平才能气和。” 开了剂辛温解表并安神顺气的药方。 严清怡跟着抓了药回来,忙活一上午把药煎好,中午自然也没有做饭,打发严青旻去买了几只包子。 侍候着薛氏喝了药,又见她睡下,严清怡叫来严青旻,“我出去有事,你好生照顾娘,暖窠里温着水,等娘醒了就让她喝一杯。” 严青旻盯着她,“你几时回来?” “不一定,办完事就回来。”严清怡简短地回答声,将郭鹏所赠那把短匕揣在怀里出了门。 先去的是四海钱庄。 见到伙计,开门见山地道:“我来取钱,银票丢了。” 伙计面上丝毫不见异色,笑着问道:“姑娘可记得票号?” 严清怡淡淡道:“壹拾贰号,十五两银子。” 伙计终于露出些许惊讶,小步跑着进得案台里面,从抽屉里拿一张条子,恭恭敬敬地呈给严清怡。 条子分成三栏,分别是票号,银两数以及画押处。 严清怡提笔写好,画押处写的是前世的名字——罗雁梅。 伙计将钱庄留存的案底找出来,请坐堂先生比对过字迹,捧了一大一小两只银锭子出来。 很少有人知道,四海钱庄并不仅仅发行可以流通兑换,只认票不认人的银票,还可以帮客人保存金银细软等贵重物品。 这种叫做私票,只接待达官显贵。 私票跟银票看起来差不多,但上面写有编号,届时写下票号、所存物品以及所留花押,如果跟钱庄存底一致,就可以取走。 并不一定非得拿上银票。 前世苏氏的兄长,也即罗雁梅的三舅,苏志和就是钱庄的坐堂先生,专门比对字迹。 他曾劝过苏氏把私房银子存进四海钱庄,苏氏不以为然,“没多少东西,银票放着也不占地方。” 一朝抄家,资财尽失。 区区十五两银子自然没有被四海钱庄看在眼里,可严清怡带着郭鹏那把短匕。 匕身约莫六寸长,全然没入鞘中,只余匕柄在外面,用白布缠着,因年岁久,白布上泛出黄色点点汗渍。 当着钱庄掌柜的面,她一层层揭开白布,露出匕柄上镶着黑曜石的兽面纹。 京卫中的将领最常用这种兽面纹。 掌柜依照她的要求,写了十五两纹银的私票。 严清怡离开四海钱庄转身进了当铺,取出两支银簪不费事儿,赎金却高,原先当了一两银,现在却要用双倍价钱去赎。 只是,别无其它办法。 忙完这一切,严清怡紧赶慢赶到茶楼,林栝已经等了些时候。 严清怡连忙道歉,“对不住,家里有事耽搁了,劳你久等。” “无妨,我不着急,”林栝脸上飞快洇起一抹暗红,声音也有些微紧张,“我以为,以为……走吧,去吴经纪那里。” 严清怡先是莫名其妙,旋即反应过来,他是担心昨天送手脂唐突了她。 毕竟男女不可私相授受。 可她竟是完全没想到这一点,就只是觉得他很细心而且有心。 交上银钱,严清怡如愿以偿地拿到了房契。 房契是并无户主名讳,如要过户需得到官府备案登记。 万晋朝的规矩,除去嫁妆外,女子不得有私产。 薛氏需得拿了和离书到官府另立女户,然后才能把房契落在她名下。 如果房契被严其华瞧见,他完全可以占为己有。 这可不是先前的几百文钱,这是二十二两,是严清怡所有的积蓄。 看着这张薄薄的纸,严清怡左右为难,实在不行的话,只有再存到钱庄这一条路。可是说不准过几天还得取出来。 林栝看出她的犹豫,“你要信得过,我可以替你保管几天,不过你娘也得尽快立户才好。前天瓦沿子开业,你爹没少在那边晃荡。” 的确,他所言不错,薛氏是应该早点立户,早点搬出来。 “那就再次麻烦你,”严清怡想起昨天家里的鸡飞狗跳,把房契递给他,红着脸道:“还有一事,你可知哪里有可靠的工匠,想赶紧修一修。我不想总是劳烦你,可家里……我娘实在是住不得了。” 接二连三麻烦他,实在是难以启齿。 “我不怕麻烦,”林栝轻声开口,目光盯着她为难地绞在一起的双手,默默地盘算着。 屋顶要修,门窗要换,墙面要粉刷,院子要清理,还得添置屋里的家具,又不知灶台还能不能用。 诸多的事情,乱无头绪,一股脑儿都压在她肩上。 而她也才十一岁,还不及自己肩膀高。 表姨家的两位表妹年纪比她大,每天只知道哪家铺子进了新布料,哪家银楼出了新式样,何曾像她这般辛苦。 林栝深吸口气,温声道:“你别着急,凡事有我。府衙工房常年有管营造的匠人,我打听几个手艺好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