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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第2/2页)
嚏,揉着鼻子,头有点昏沉,本应是清明的视野乍然模糊起来。沈知周连忙扶住她前倾的身子,伸手触碰了下她额头,指尖传来并非平常的热度。 病来如山倒。 司浅被送去医院挂点滴,仍旧高烧不退。沈知周联系上李老师,想通过她联系司浅的家里人,没等李老师答应,床上半昏半醒的人低声咕哝着:“别打给我家里。” 沈知周不明情况,只当她是不想给家里添麻烦,哪能轻易依她,踱步去一旁继续跟李老师沟通。 “我这里留的只有司浅自己的电话。”李老师苦恼的回,“你看看她手机里有没有家里的号码。” 他依言,半蹲在司浅床前,轻声问道:“司浅,你手机里有存家里的电话吗?” 她不耐的翻身,目光冷然,“没有,你可以离开了。”顿了顿,察觉到自己语气不善,耷下细眉,话语软下去几分,“今天,谢谢你。” 晚十一点,家里已经打过不少电话催他回去。沈知周妥协,仍不放心的嘱咐:“我会让护士来帮你换药,你安心睡。” “嗯。” 他离开时,关上单人病房里的吸顶灯,余下满室黑暗。司浅剧烈咳嗽几声,单手支着床起身,针头没入皮肤处传来些许痛感。 因为她的血管壁太薄,护士给她把输液器的速率调至最缓慢。 明天十月一日,好不容易放三天假,她却躺到病房里输液。意兴阑珊的耷了耷眼帘,左手打字很不灵便,戳开聊天界面,意外发现单独分组里的人头像是亮着的。 她躺下望着天花板,纠结要怎么开头。 半晌,发了个[/爱心]过去,附带一句晚上好。 说完深觉自己发烧烧糊涂了,好不容易逮住他一次,说这些没用的话,能不是昏头了么。 没想到秦砚立刻回复了。 [放假了?] 司浅立刻坐直身子,反反复复把这三个字附带个标点看了好几遍,揣摩着他话里的意。 紧接着,他又发来消息。 [最近是不是很辛苦?] 司浅手上没稳住,手机“啪”的一声摔到地上。 我靠,这丫是转性了吗,难不成忘了跟他聊天的是不久前强吻他的人了吗。 她仔细斟酌一番说辞后,回复他: [嗯,放三天假,你呢,是不是很忙。] 这次,他没马上回复。司浅盯着屏幕等了好半晌,直到他头像暗下去,心中的欣喜霎时被失落取代。 果然,温情脉脉什么的都是骗人的。不打声招呼就下线的人,她……埋怨着再次见面该如何惩罚他时,泄气扔到床上的手机,铃声乍响。 来电显示:猫美男。这是她初认识秦砚,从别人那要到手机号码存上的“爱称”。 忐忑的接起,那段传来他低沉的嗓音,于寂静黑夜中清朗万分。 “司浅。” 司浅感觉自己仅存的少女心都荡漾了,口不择言的应道:“在。”言罢,脸埋进枕头里,又丢人了。 秦砚先是愣住,片刻低低的笑起来。 “不许笑!”司浅腾地坐直身子,输液管拉扯着针头,有点回血,她生怕骨针要再挨针,换了个规矩的姿势窝进被子里。 听到她嗔怒的话,秦砚当真不笑了。司浅似乎能想象到此刻他定是弯着那双好看的眉眼,半垂着头,无奈的扶着额角。 窗外传来细微窸窣的声响,她缩起身子裹成一团。 夜幕缓慢蔓延开,子夜时分,正是最漫长难熬的黑暗。 突然,电话那端同样消湮去声音,司浅心悸的唤他:“秦砚,你还在吗……?” “嗯,我在。” 她忽然想起昨夜西倩耍她的梗,兴意盎然的问,“你现在在自己房间吗?” 秦砚:“没,在酒店。” 哦,那更好。司浅缓缓勾起嘴角,“那你站到窗前。”她说完,电话里传来他下床的声响,着室内拖鞋走步,声音异常清晰。 司浅话语里听得出几分喜悦,“你看到了什么?” 他默了默,眼前枣厚重曳地的枣红色窗帘遮挡住宽阔亮堂的落地窗,室内仅开一盏昏黄色的落地灯,于绒制窗帘布上一层柔和的光。 不清楚她想做什么,秦砚一五一十的答:“窗帘。” 司浅嘴角的笑意突然僵住,板着脸说:“现在,拉开它——”她话音落下,秦砚便伸手拉开,二十八楼足够鸟瞰整个灯火辉煌的城市。 司浅高呵一声:“爱妃,那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 秦砚不发一语。 这突然的沉默让司浅心里一颤,“不好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