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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第1/3页)
常玉说:“我没有,真没有,你们误会了。” 社会姐说:“你是不是该给我道歉啊,鞠个躬。” 常玉说:“好吧,我道歉,我不该找他借笔记。” 社会姐伸出一只手,低垂着,要求常玉鞠躬鞠到这个位置。常玉忍气吞声,鞠了一躬,社会姐的手再次低下去,常玉再次鞠躬,社会姐的手不断地往下低,常玉的腰不断地弯下去……最终,社会姐啪的一声给了常玉一记响亮的耳光。 常玉实在没有勇气还手,她曾经见过社会姐打架。社会姐在中学时就已经打出了名声,成了校园里无人敢惹的不良少女。就连社会上的小痞子对她也忌惮三分,很多同学都见过社会姐在指缝里夹着钥匙,握成拳头,把一个身高一米八的小混混打跑了。 常玉捂着脸不敢再说话,眼泪流了出来。 社会姐说:“站好喽。”她让大扎妹和徐梦梦轮流上去抽耳光。 大扎妹活动了一下手腕,抽了一记耳光。 徐梦梦比较胆小,但是当着朋友的面又不想示弱,只是轻轻地打了一下。 这时,上课铃声响了。 社会姐说:“想要去上课,可以,从这里爬过去。”社会姐嚣张地指了指自己的胯下。 常玉哭得抽抽噎噎的,社会姐冷冷地问道:“爬不爬,不爬别想去上课。” 宋蔷薇说:“不爬就赔钱,一千块,你有吗?” 常玉惧怕挨打,浑身发抖,她缓慢地,忍受着屈辱,趴下身体,从社会姐的胯下钻了过去。 宋蔷薇说:“该我了。继续,从我这里钻过去,你们看,她现在像什么啊?” 大扎妹说:“像是我家的小狗狗。” 社会姐哈哈大笑,踢了一下常玉的屁股,常玉浑身一颤,迅速地爬了几步。宋蔷薇却夹住了她的头,扭摆了几下膝盖然后才放行,宋蔷薇开心地说:“真好玩。” 大扎妹后退几步,跑着从常玉头顶跳了过去,拍拍手,就像体育课上跳过鞍马。 社会姐说:“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你别想高考了。” 徐梦梦没有让常玉钻胯,她说:“算了算了,我就算了,她身上全是鞋印,别弄脏了我刚买的裤子。” 四个女孩扬长而去,常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死了…… 近年来,校园暴力事件时有发生,不仅伤害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也冲击着道德和法律的底线。案件中,有些孩子的作案手段之残忍,令人触目惊心,已引起家长和社会的高度重视。 第十三章 皮肉生涯 既不能忍受这一切, 又没有办法改变,这是大多数人的生活状态, 这也是大多数人不开心的原因。 常玉的妈妈就是石凤英。 常玉最害怕的事情是开家长会,因为她的爸爸死了,妈妈进了监狱,这是她的难言之隐。 常玉的妈妈杀死了她的爸爸。 石凤英的人生经历可谓是跌宕起伏,她打过工,杀过人,坐过牢。 石凤英只有初中学历,毕业后南下广州打工。她在服装加工厂给牛仔裤缝过纽扣,在玻璃钢厂做过抛光工作,在屠宰场割过鸡翅。一只只鸡被倒挂在转动的链条上,先割喉放血,再进热水池,接着进入脱毛机,有人负责开膛,有人负责掏出内脏,有人割掉鸡翅和鸡腿,有人剃下鸡架,流水线上的工人如同机器人,重复着机械的动作,不能胡思乱想,也不能偷懒,工作的时候就是盼着吃饭、上厕所、早点下班。 流水线工人很多都是年轻人,最大的收获就是明白了上学是一件多么轻松的事情。 然而,悔之晚矣。 那段时间,石凤英住在公交车里。 厂子位于郊区,附近有个露天的停车场,荒草遍地,看守就把报废的公交车改成了宿舍,用来出租。因为租金便宜,吸引了很多打工者,他们乘坐公交车去上班,晚上就睡在公交车里的铺位上。 石凤英恋爱了,厂子里有个叫晓峰的男孩,在冷库负责搬运工作,见到她就喊她:厂花。 几个月以后,因为下雨,厂子里停电了,打工者早早地下了班。石凤英蒙着一块塑料布,跳过几个水洼,跑到晓峰身边,告诉他,自己怀孕了。晓峰假装露出惊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