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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 (第2/2页)
进钱眼子里去了。” “嗨呀,奴婢就是一个俗人……” 白鹭摆摆手,不大好意思地笑起来。 “这东西从来有价无市,看得上的倾家荡产都愿意。但若是给一个农夫,垫桌桌脚都嫌不够结实。” 不巧的是,她正好是那个“农夫”。 陆氏爱极了诗词文章。 陆锦惜么…… 诗词文章虽读,但要说痴迷,甚至是“爱”,却万万算不上。 她笑了一声,将诗集放回了锦盒里,只抬眼去看其他三个锦盒。 都打开了。 尺余长的盒子里,放着一支风干的雪莲;三尺余长的盒子里,装的是一柄通体乌黑的长剑;四四方方的盒子里,竟然是一张墨玉棋盘。 陆锦惜看了,顿时皱眉。 诗集。 雪莲。 宝剑。 棋盘。 这是个什么意思? 她还记得自己当初与顾觉非撞见时候的情景。 按经验推断,整个友好交流的过程中,顾觉非应该什么都没有发现,只会觉得与她“相谈甚欢”,或可知交莫逆。 但回头是不是会反应过来,陆锦惜就不清楚了。 潋滟的光华,在眼底流转。 她思索片刻,并未说话,只将方才放下的礼单折子,捡起来看。 在看清上面字迹的第一眼,她便没忍住,挑了眉梢起来,觉得戏肉终于来了—— 这一封本该无足轻重的礼单,竟然是顾觉非本人所写! 之前参加太师府寿宴,影竹楼匾额上那“影竹”二字,那一种疏狂的意态,那一股“醉里挑灯看剑”的味道…… 陆锦惜至今都还记得。 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以至于,眼前这字迹,即便比衣“影竹”二字内敛克制许多,也工整许多,可她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 毕竟,顾觉非好像并没刻意改变自己的字迹。 陆锦惜微微眯眼,一点隐约的微妙,窜上了心头。 她将所有的心思都压下去,静心去看这“礼单”的内容。 其实已经不算是礼单了,说是一封信也不为过。 “大将军夫人雅鉴。” “蒙夫人寿宴赠药,家父用后,腿疾略缓,病痛稍减,十三载来难得矣。敝府本欲备厚礼以谢夫人美意,不期主母染恙,遂由觉非代之。” “薄礼贸然,恐未能尽度夫人心意,诚望海涵。” 居然说唐氏病了…… 昨儿不是还好好的吗? 顾觉非一回,身为继母的主母就染了恙。 啧。 太师府这水,有点深啊。 陆锦惜继续往下看去。 后面就没什么废话了,的确是礼单的内容,不过标注了这四件礼物的来历。 “义山诗集,昔年行于江南,偶得之;” “天山雪莲,生于冰封雪岭。昔年游于塞外边境,遇一行脚胡商,偶得之;” “洪庐青剑,金陵铸剑世家洪庐所出,采陨铁而成,得之甚久。宝剑本欲配英雄,怎奈天下已无英雄,匣藏之;” “墨玉棋盘,曾偶得墨玉一方,篆而刻之,拙且不工,唯表心意耳。” 落款:顾觉非。 不是“顾觉非亲笔”,更不是“觉非亲笔”,甚至不是什么“顾觉非上”,“顾觉非拜上”。 就这么简简单单,三个字—— 顾觉非。 孑然。 前面都中规中矩,唯独这三个字,给人的感觉立刻不一样了。 利落得像把刀子,一把就捅进了人心底。 亮极了。 狠极了。 让人,心颤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