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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第1/2页)
“你倒也是个心思聪颖的,刚才的场面上也不惧怕。本宫方才拉你出来,实也不过是个权宜之计,只想叫他们收敛收敛。倒没想你一番话说动了刘进。这样明摆着的法子,我刚才那怒火中烧的一会子,竟没考虑出来。” “……” 这话从别人口中出来是夸奖,可从永宁长公主口中出来,便带了几分叫陆锦惜心颤的味道。 她不敢承了这夸奖,只垂首道:“您刚才拉侄媳出去,侄媳吓了个半死,话都是乱讲,这一会儿都不敢想自己说了什么,现手心里还都是汗呢。” “你也不必自谦,陆老大人把你教得很好的,只是到底当初没在家里吃过亏,你气性儿终究弱一些。不过好歹如今也磨过来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对陆氏的身世,甚至她在家中的情况,永宁长公主是了如指掌。 只是她也不多说,很快将话题拉了回去。 “含山关一役,已经结束多年。战后方少行便继续镇守了含山关,乃是含山关的参将。” “去年朝臣们嫌他镇守时候,在边境上多生是非,惹得中原西域尽皆不宁,便一起上书请旨,让他回京城,年纪轻轻也享享福气,又给安排到了皇上身边,任了云麾使。” “这可是皇上身边的近卫,一旦得了皇上青眼,什么高官厚禄没有?” “他倒好,频频被人瞧见跟皇上身边的宫女女官们眉来眼去,从来没个正形儿。皇上知道他年轻有血性,也听闻他在边关上的时候,是个骨子里的风流种,倒没怎么介意,想他是个人才,过不久总能约束回来。” 说到这里,永宁长公主看了陆锦惜一眼,竟笑了出来。 气笑的。 陆锦惜已生出几分好奇来,微有诧异:“照您这样说,皇上爱才,不忍责他,岂不很好?大臣们又怎么参他?” “谁叫他自己个儿作孽呢?”永宁长公主摇头,嗤笑了一声,“前没几日,听人说他的确收敛了几分。没想到,那一晚上便被人抓住他轻薄了贤妃身边的大宫女,那丫头二十来岁年纪,眼见着到年纪就要放出宫去的。出了这事,竟不堪受辱,投井死了。” 陆锦惜顿时讶然。 “你也认识卫仪,知道那是个受不得屈辱的脾气。她在宫中自来得宠,连皇后都要矮她一分气焰,出了这事情哪里咽的下这一口气?当下便去找皇上要个说法儿。” 永宁长公主眸光里闪烁几分兴叹。 “这等丑事,捂都捂不住,没过两天,朝野上下都知道了。便是方少行再年轻再有为,也架不住这一条人命官司在身,皇上只好现免了他职,目今还没想出个处理的法子。” 这…… 内中竟然还有这样曲折的原因? 可陆锦惜想想,又觉得其实不很对劲。 九门提督刘进,她没怎么接触过。 只因为对方曾在她大病那一阵,送了一根百年老人参,在礼单上尤为突出,她才记得了这个名字,推断对方对将军府颇为重视。 所以后来吩咐潘全儿去请鬼手张的时候,她才会提这么一嘴。 方才与此人交流,言语虽然不多,可却能知道这人头脑清楚,并非看上去那样粗鲁。 且能到如今这地位的,怎么会连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 可他偏偏出来折腾这么一场,还要硬给方少行出头…… 不应该呀。 陆锦惜望望永宁长公主,心中有疑惑,却并不开口问。 永宁长公主看得出来,见她不问,心底却是赞叹她这一股聪明劲儿,于是忍不住就眯眼笑了起来,慵懒地支了自己的额头,斜着眼睛看她那瓷白的脸蛋。 “反正面儿上看就这样,内中有没有隐情,却是死无对证了。” “方少行就是太年轻,棱角太重,虽比不得当年顾觉非那疏狂气,却也相距不远了。” 陆锦惜听了,有些迟疑:“可他们这样闹着,不会出事吗?” 而且当街便向她一个“大将军夫人”跪拜,会不会做得有些过了? 永宁长公主却半点没有担心。 想起这一帮子人六年的变化来,她目光光芒明灭,只道:“他们可比你想的聪明。薛况还在的时候,是处处小心,生怕薛况被盖上功高震主的名头。现在薛况去了,反倒没有这担忧,是以格外尊崇你一些。你也不必惶恐,皇上心里都有数,也知道这些大老粗心里不高兴。” “不高兴?” 陆锦惜一下想起永宁长公主方才说方少行时,提到的那一句“朝臣们嫌他镇守时候,在边境上多生是非,惹得中原西域尽皆不宁”,一时有了猜测。 永宁长公主的回答,也证实了她的猜测,只给了三个字:“议和了。” 议和了…… 大夏与西域,打了那么多年,竟议和了? 陆锦惜有些恍惚起来,道:“那方才那满街的步军营将士,侄媳看着觉得威严整肃,也不像是其他京城驻军一般松散……” “都是含山关一役的旧部。” 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