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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第2/2页)
踝。 奚娴轻得像是只奶猫,男人把她一把抱坐在腿上,于她耳边微笑着冷淡道:“不是你想要的么?朕都赐你了,你为何还是不高兴?”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让奚娴很恐惧,男人为她梳理乱发,别在耳后,又柔声诱哄道:“宝宝,笑一下好不好?嗯?” 所以奚娴用膳都是他来喂,一勺勺极尽温柔,甚至为她擦嘴,把她当作是一个婴孩,或是一件贵重精致的瓷器。 若陛下不在,才能勉强轮到侍奉了她许多年的婢女。 奚娴不怪他,是她自己太作。 在他压抑本性,没有打算做出这样疯狂事情的时候,是她自己无知无觉撩拨他,甚至恃宠生娇,动不动便要抹脖子跳楼,疯疯癫癫仗着他的纵容不肯清醒,极尽所能的渴求着安全感,与男女之情。 她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有病,一次次令他察觉到恐惧,一次次在他心口剜刀。 她总以为人人都很正常,却不晓得皇帝只是在忍性克制住,并不舍得伤害她。 所以,她更希望重生的是别人,而不是他。 若那个人是嫡姐该多好。 即便奚衡不是她的亲姐姐,但却待她很不错。 重生后,嫡姐比起上辈子变化良多,奚娴先头一向觉得,或许是她自己变了,嫡姐的态度才会改,只近些日子,奚娴发现其实她变得不多,并没有她自以为的那般了得。 可是嫡姐,却比前世改变良多。 而毕竟书册和扇子放在一块儿,非常像是青玉一块儿带来的,若是嫡姐只是靠这个故事来试探她呢? 试探她是否也是重生之人。 奚娴又问了秋枫。 秋枫却一脸茫然的垂下头,走近了瞧,却摇头道:“奴婢也不晓得,昨儿个夜里有些暗了,并未察觉。” 奚娴只能去嫡姐院里,可是嫡姐一点儿也不赏脸。 奚娴只好逮住青玉,暂且先问道:“青玉姐姐,那扇子的事体,长姊可是恼我了?” 奚娴无措难安的时候像只小鹿,青玉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不曾,主子不会恼姑娘的。” 奚娴有些失落彷徨,轻声问道:“那、那为何把那套扇子拿了归来?” 青玉恭敬道:“主子说了,您想要拿扇子送人,就得说清爽。” 另一句话饱含深意,青玉一字一顿敲打在奚娴耳边:“可若是姑娘骗人,便只得用这样的手段矫正您,让您往后再不敢说瞎话。” 奚娴一时既气又害臊,圆润小巧的耳垂红得似滴血,拉着青玉央求道:“是我错了,让我见见长姊罢,我亲向她赔罪去……” 青玉摇了头,缓和道:“主子没有空闲,姑娘。” 奚娴不敢再说,最后把那册书交给青玉,试探着道:“麻烦青玉姐姐交给长姊。” 青玉看见那册书,便微微一笑道:“六姑娘,劳烦您了。” 奚娴睁大眼睛,忽然便眸中带了泪意:“青玉姐姐,求您,带我去见一见姐姐罢,我有很重要的事体要与她讲。” 青玉却摇了摇头,摊开手道:“六姑娘,实在不成。” 奚娴见在青玉这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也放弃了。再纠缠下去,她都成什么人了,倒是白白惹得嫡姐不高兴。 奚娴一回院子,便收到了姨娘寄来的信,说他们一切过得都很好,又提起了江南的风土人情,还道自己一开始过不惯,发了寒热症,后头用了药便大安了。 知晓姨娘身子好,其余的奚娴俱不曾看下去,翻完以后又倒在榻上合眸,心里满满俱是嫡姐。 如若嫡姐是重生的,那么她之前所作所为,都成了很可笑的事,竟然妄图威胁奚衡,企图欺骗她得到怜惜。 但这都不重要了。 若嫡姐是重生的,奚娴便觉自己不再会是把秘密埋藏心底的怪物,甚至有可能,不必再一个人于黑暗中独行。 原先不觉得,只是现在想来,却觉得那样令人欢喜。 人总是想要有个伴的。 嫡姐没有责怪她,若真是重活一辈子,那便是待她的怜惜愧疚更多些,故而才这么温和,这么帮着她。 奚娴上辈子没有被谁好生对待过,故而这辈子嫡姐能够这样,已经能叫她忽略许多细节,心中存留对方最美好的一面。 她早就已经不怪姐姐了,只还是很怕她,现在却想要迫不及待见到嫡姐。 到了夜里,夜风呼呼地扑打着窗棱,奚娴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趿着绣鞋下了地,却看见有个人站在外头,一身素白的衣裳,勾勒出纤细劲瘦的腰肢,漆黑的长发披散在脑后,以玉簪固定成髻,清冷孤傲融入夜色中,只余一个高挑优雅的背影。 那是她的嫡姐奚衡。 奚娴的眼泪一下便流了下来,一双杏眼红通通的,咬着唇说不出话来,披着一件松松垮垮的袍子,脚踝露在外头,远远瞧去个子极为娇小孱弱。 奚娴低了头,迎着风拢紧衣袖,缓声道:“姐姐,您怎么来这儿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