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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的垂髫娇 第34节 (第1/2页)
“不是我来得迟,属实是为地动所害,长街空旷处围堵了好些人。道路受阻,潜火兵行动迟缓,这才来得慢了些。” “地动?”祁荀眉尾微抬,语气不善:“乔大人怎不说是瘟症呢?” 东市与西市相距不远,西市发生地动,东市怎会毫无感知? 要么是乔元均失职的措辞,要么是有人制造恐慌的手段。 得亏祁荀了解乔元均,知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玩忽职守,更不会推诿塞责,故而二人毫不犹豫地将问题指向后者。 祁荀眉头紧锁,敲了敲车壁:“小姐先回,我在这处等流音。” 兴许是经过方才的事,白念也知晓七弯街乱成一团,她留在这儿既然帮不上甚么忙,那便不要添堵了。 她挑开小帘,露出个脑袋。瞧见乔元均后,约莫猜着他便是绥阳来的贵人。 流音说了,得亏有这贵人,陈家才被绳之以法,没能继续出来兴风作浪。 今日碰面,白念颇知礼数地朝他颔首,诚挚地说道:“前段时日,多谢贵人出手相助。” 乔元均被祁荀逐赶出客栈时,只粗略地瞥了一眼榻上的美人。容貌瞧不真切,那凹凸玲珑的身段却是一点不差地落入眼里。 今日再见,纵使见过无数莺燕贵女,也不由地感叹白念姿色天然色皮囊。 一张小脸生得晶莹如玉,双目如泉水般澄清,大概是到了及笄之年,脸上稚气将脱,白念身上带着一股又纯又欲的气质。 眉眼一弯,只一眼,就能将人的心魂勾去。 乔元均冲她抬了抬下巴,脸上挂着一抹自傲的笑意,他语气轻佻道:“姑娘好眼光。” 话落,祁荀面色一沉。 乔元均出哪门子手了? 这些事哪桩不是他事先亲查出来的?不过是为了照看白念,这才着乔元均前来收尾。 眼下到好,三言两语抢了他的功绩,二人全然不顾他的存在,一言一语聊得好生热闹。 祁荀拍了拍乔元均的肩,眼神微眯,浑是不满:“乔大人是贵人?嗯?” 乔元均身子一僵,对上他寻衅的眼神后,似是记起甚么,四肢逐渐犯疼,他立马规矩地改口:“姑娘言重了,都是本官分内之事。” “外边不安生,姑娘先行回府。稍后我还有些话要问你的侍从。” 说到‘侍从’,乔元均特地加重了语气。 “那我先回去了。贵人,你小心些。” 祁荀抬眸盯着趴在窗檐的小姑娘,等她的后话。 可白念偏偏甚么都不说,一句关切的话也没有,放下小帘,缓缓驶离。 乔元均拍了拍他的肩,极没眼力见儿的问道:“是你在倒贴?” 祁荀冷笑一声,反手扼住他的脖颈:“来。我同你算算今日的帐。” * 茶楼起火,潜火队姗姗来迟,不出一会儿功夫,热络的七弯街顿时火光滔天,百姓惶恐不安。 住在近处的住户不敢回屋,生怕火星跃上自己的房梁,到时候没逃命的本事。 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街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谈论今日之事。 “这好端端的,怎么起火?可是由膳房蔓延过来的?” 湿漉的三月天,断没有无故起火的原因。如此一来,除了膳房用火不当,不小心着了屋子,他还当真想不出旁的缘由。 一个侥幸从茶楼的逃出的茶客回道:“你说错了。后厨并未起火,这火是从天而降,从屋顶檐角处生起的。听在茶楼外头的人说,他们亲眼瞧见天降无数星火,齐刷刷地落在茶楼檐角。” 寻常百姓哪见过这等怪事,落雨落雪之事常有,落火星一事,可谓闻所未闻。 他们心中焦灼,吓得立马踮脚朝自己的木屋瞧去。 “听闻西市还发生了地动,伤了不少人呢。” “那这些便是天灾了?” 一听闻天灾,大家立马屏气肃神。遥想起上回天灾,饿殍载道,哀鸿遍野,虽已过去整整十二年,乍一想起,却恍如昨日。 这时,有一身着大襟的道士,手拿拂子从他们面前走过。 道士的嘴中念念有词:“周将亡矣。夫天地之气,不失其序;若过其序,民乱之也。”(1) 众人好奇窃窃私语,还是一读过书的潦倒秀才解释道:“道长言外之意便是,西梁气数将尽,回天乏术了。” 众人大骇,有嗤笑辱骂,亦有惴惴不安者,走水、地动、烧杀抢夺,哪一件都是永宁将乱的迹象。 这些话落入祁荀耳里时,祁荀正同乔元均查看走水的茶楼。 他捻了捻手里的碎末,又放置鼻尖轻嗅,对着丛昱吩咐道:“先将传讹造谣的道士绑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