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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第1/3页)
“谁?” “迟恒。” 阿慈一怔。 “这与迟恒有何关系?” “你有所不知,”高羡道,“因我当初娶你之事,我用心准备了许久,大婚当晚所用的合卺杯、喜秤喜帕一类物什,全是独独去定制的。因那合卺杯是迟恒所绘,是以我与他一同寻了一位巧匠才打了那只杯子。这合卺杯在大婚前夕被取回来前,除了我两人,便再无旁人见过。本就是独一无二的东西,倘若这世上还有一只与它长得一模一样的……” 阿慈听着,渐渐脸色也变得惨白了:“你是说,你是说……” “除非便是迟恒调的包,因为只有他,才能做得到。” “咣当”一声,阿慈的手倏然一顿,碰翻了小方几上的一只茶盏。茶盖滚到几面上,发出一声脆响,连同盏中的茶水也无声地洒出来,洒了一片。 阿慈慌忙将那茶盏扶好,又匆匆从袖中取出一只帕子来,盖到那正在四散流淌的茶水上。 她因惊恐才碰翻了茶,而她这样惊恐的缘由,只因高羡的这一席话,生生又勾出她心中另一种假想来—— 迟恒为何要调换这只合卺杯? 他调换它,莫非是这杯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样的秘密,与前世端王爷的死,可有关联? 阿慈想到这里,突然不敢再往后想下去。她抬起眼来望向高羡,竟发现高羡的目光与她几乎一模一样,凝重且透着深深的、怀疑的目光。 他道:“那一晚,我没有饮下胡开源备的那壶下了砒||霜的水,我唯一用过的,便是那杯合卺酒……” 阿慈周身,渐渐不寒而栗。 “我知道那壶合卺酒是没有问题的,因你也用了,并没有事,可我没有检查过杯子,若那杯子曾经被人动过手脚……” “可是,可是若杯子有问题,三司只要一查,不是马上便可以查出来,三司的人并没有与我……”阿慈话到此处,突然却又打住了,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这番话实在可笑——迟恒是谁?都察院左都御史,在三司的地位举足轻重,还是这桩案子的牵头之人。 当日三司收缴证物,他就在当场,他若想要瞒天过海,实在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了。 阿慈一时间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这只合卺杯被还回来时,会与她此前见到的不同。倘若杯子上确有古怪,只怕在端王爷死的翌日,三法司的人来取证时便已被有心之人给换掉了。 而这有心人是谁…… 阿慈一个恍惚,身子一软就靠到了椅子上。 屋子里一时静默极了,两人彼此心知肚明的,都没有多说话。半晌,阿慈才深深叹道:“那如今该如何是好,这只合卺杯已被他调过了包,便是有罪证,只怕也早已经被销毁了……” 然而高羡沉默片刻,摇摇头:“不是的,还没有……” “嗯?” 他抬起眼来,望着阿慈:“若迟恒真的有过一只一模一样的合卺杯,他绝不可能自己去造。” “你是说……” “当初造那合卺杯的工匠,一定还记得他。” 阿慈的双眸,蓦地亮了亮。 “那眼下该如何?”阿慈又问,“若真是迟恒害的你,他绝不能够逍遥法外,可你我虽然知道真凶并非胡开源,旁人却不知。世人皆道你是用了那壶砒||霜水才死的,眼下的境况,又要如何翻案?” 高羡摇摇头:“不必翻案。毒谋王爷,本身便已经是要杀头的死罪,只要坐实了迟恒的罪行,无论胡开源的案子是否了结,他都逃不掉了。” “那要怎样坐实他的罪行?” 高羡沉思了半晌,忽然将那合卺杯交给阿慈:“你先将它收好。” “嗯?……是。”阿慈接过。 高羡起身道:“我有法子。你收好这合卺杯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