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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第2/3页)
这么馋,三小姐这又不是什么金贵东西……喏!”常小玉从常婶儿那里得了不少桔红糕,当即分了一枚给小凡。 阿俏闭上眼自管自休息,却听小凡“唔唔”了两声,赞叹道:“真香啊……呀,还有玫瑰花儿的香味。” 阿俏马上睁开了眼。 这桔红糕的常见做法是用红曲点染,令桔红糕呈现一种淡淡的粉红色。可是阿俏的做法却是用一点玫瑰汁子,用量极少,就能令桔红糕看起来明丽柔润,同时这糕里还会带一点点玫瑰的香气。只不过这香气极淡,而且为上等陈皮的桔香盖住,寻常人根本辨不出来。 没想到,小凡这样一个粗使的打杂丫头,竟然能尝出桔红糕中如此细微的味道。 底下小玉就笑:“我娘说了,三小姐运气真好,她从乡下上来,啥像样的见面礼都没带,就带了点儿吃食糕点,天晓得是不是她做的,却能得老太爷的青眼……” 阿俏抬起唇角,流露出一丝讥诮的笑:这投石问路,不也一样试出了阮家各人的态度么? 常婶儿是在阮家帮佣的老人儿,她的女儿小玉也沾染了不少常婶儿的习气。上辈子小玉做了阿俏的贴身侍女,阿俏隔三差五会发现自己贵重的物事被挪了地儿,后来才发现是小玉“借”了去了。更要命的是,有小玉在,阿俏的一举一动总是被人盯着,阮家关于她的各种闲话更是满天飞,家里的佣人立即都知道了阿俏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什么都不懂。阿俏愣是费了几年的功夫才从这种刻板印象中走出来。 如今小玉和小凡的窃窃私语点醒了阿俏:在这阮家里,她需要一个帮手,而不是一个吃里扒外的贴身丫头。 晚饭之前阮清瑶又将阿俏找了去。 “你看我戴哪一条项链好些?”阮清瑶在镜子跟前试着她的新衣,在一条水晶项链与一条镶着玫瑰金亮片的珍珠颈饰之间犹豫摇摆。 “水晶的好!”阿俏知道这个二姐最喜欢闪闪亮的金属亮片,还是毫不犹豫地说了自己的看法。 阮清瑶一挑眉,转脸盯着阿俏,想看她能说出什么道道儿来。 “这水晶只是透明的,但是衬在你的外套上是一个颜色,衬在你的连衣裙上又是一个颜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戴了两条项链呢!”阿俏淡淡地解释。 阮清瑶身上穿着一件浅樱色的印花旗袍,外面则打算罩一件铁锈红色的驼绒外套。那条水晶链颇长,戴在外套的外面,也别有一种风韵。 阮清瑶眼珠一转,就知阿俏说的没错,立时就挑中了那条水晶链,戴在外套上试了试,很是满意,就抱着阿俏转了一圈,在她面颊上亲了一记,笑着说:“阿俏,你眼光真不错。” 她说着就拎起包,转身离开,咚咚咚地下楼:“我要迟到了,阿俏替我收拾一下呗。” 阿俏知道二姐赶着去“黎明沙龙”。她可不打算动阮清瑶的东西,免得麻烦上身。只是她在离开之前,却注意到阮清瑶的梳妆台上,放着两只小小的油纸包。巧了,正是她从浔镇带来的桔红糕。 两包都拆开了,然而一包已经见底,另一包却还满满的,似乎被阮清瑶嫌弃了。 阿俏带着疑惑,取了那一包被剩下不少的,拈出一枚,放到口中嚼了嚼。她立刻就明白这包为啥被剩下这么多了:最近省城天气潮湿,而这一包大约事先被打开过,或是敞着口放了一阵,所以里面的糕有些受潮,口感没那么好,而且甜味有点儿湿重,自然及不上另一包。 阿俏想到这里,突然省起:不对啊! 阮清瑶是阮茂学的长女,却从来没有被家中长辈要求继承阮家的生意。阿俏上辈子听大人们解释过,说这位二姐的味觉没有其余阮家人那么灵敏,甚至不如宁淑。也就是说,阮清瑶分辨不出好些细微的味道。因此阮家从未将她列入继承生意的人选,而是任由她从女校毕业后就恣意玩乐挥霍,享受人生。 然而这妆台上的两包桔红糕,却明确地告诉阿俏另一个可能。 ——味觉不够灵敏什么的,都是阮清瑶装出来的。 这个二姐,恐怕原本只是好逸恶劳,却非要拖着阿俏,要塑造她、控制她、吸她的血,逼她去完成自己不愿去完成的事? 阿俏静静地看着阮清瑶的妆台,片刻后,轻轻地笑了一声。 一转眼三天即过。宁淑很是为阿俏烦恼。 她这个女儿断然拒绝了常婶儿的好意,没有点常小玉做自己的贴身丫头,而是点了一个常年在阮家打杂的小丫头,叫做小凡的,命她贴身服侍。 宁淑就叹气,阿俏刚到省城,什么都不懂,如今身边又点了个更加什么都不懂的丫头。这一对主仆,将来也不知道会在家里出多少洋相,添多少乱子。 此外,令宁淑更加郁闷的是,阿俏近来每天早晨起来都会去厨房给自己做早饭——只给自己做。 阿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