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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第1/3页)
阮西子一怔,也没料到他会给自己解惑,并且不觉得自己的身份能听到这些秘密。 但既然已经说了,陈倦便不会后悔。 “她和我父亲一手创建了acme,将它推到了业界龙头的位置。我设计那顶王冠,灵感便来源于她。”他从口袋里取出手帕,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手指,眸光稳定,似乎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她经历过很多变故和威胁,踏过所有的荆棘才取得后来的成就,我在我生日那天给她戴上了那顶王冠,但第二天——” 他阖了阖眼,沉声继续道:“第二天,他们便在前往机场的路上出了事故。” 阮西子浑身一震,她依然记得在他生日的第二天,她曾在墓园里见过他,当时她就猜测他可能是去给父母扫墓的,如今看来,的确如此。 “那种给人带来厄运的东西不值得人纪念,我已经把它毁掉了,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 阮西子咬唇沉默半晌,她很迟疑自己是否该那么说,但最后还是说出了口。 “先生和夫人的事故是意外,跟陈总送给夫人的礼物没有任何关系。陈总也说它像是‘珍珠泪’一样,是一顶会给人带来厄运的王冠,可为什么‘珍珠泪’现在依然是每个女人梦想要得到的王冠,而‘荆棘’就要被判死刑呢?” 阮西子的话让陈倦眯起了眼,她快速看了他一眼,深呼吸了一下说:“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陈总不要把别人的错误怪罪到自己身上。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是最愚蠢的人才会做的事。” 陈倦安静地看着她,很久都没有说话,久到阮西子都低头开始在设计图上勾勾画画,他也没有任何动静。 最后的最后,他只是回到了他的位置上,从一边抽出一张设计图,手里握着笔,盯着雪白的画面发怔。 阮西子偶尔偷看他一眼,有点担心自己的话是否冒犯了他,压根就没办法把心思真的放在设计图上,她有些烦躁地开始转动手里的笔,陈倦就是在她如此焦灼的时候开口的。 “那不是别人的错,是我的错。” 他轻声说着,“他们一直希望我可以继承acme,但我在送给母亲王冠那天拒绝了。我只想做一名自由设计师,不想担负家族企业的责任,那时我觉得这样的责任会让我的设计事业变得不纯粹。我现在还记得那天晚上他们因为这件事吵了很久,父亲一直不同意,母亲在为我争取,后来……我爸不习惯用司机,出差都是自己开车,隔天早上五点钟就离开赶飞机,他们在车上又因为我吵了架……” 在疲劳驾驶的时候还吵架分心,极易发生交通事故,事情可大可小。 阮西子倏地抬头望向他,目光专注道:“你不在车上,怎么知道他们是因为你的事在吵架才出事的?” 陈倦冷冷淡淡道:“是我父亲在过世之前,躺在病床上亲口跟我奶奶说的。他希望我不要内疚,所以让奶奶永远不要透露这些事,并且……”他勾了勾嘴角,“他说他后悔了,不该为了这些小事而丧失了一家人永远在一起的机会。他们都不知道,其实那时候我就在门口,把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 阮西子愣住了,怔怔地没有说话,陈倦在这个时候冷静地说:“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可以开始工作了。” 她心里凉了一下,将目光转回到设计图上,盯着它弯弯曲曲地划着线,一丁点灵感都没有。 陈倦看着她的背影就知道她的心思没在设计上,这该怪他,好好地非要提那些事,正常人都会受影响。 他的目光始终看着她,看着看着,忽然脑子里就有了雏形。 他试着握住笔,当笔尖接触到纸面的时候,他的手开始剧烈的颤抖。 他深呼吸,调整着心态,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用尽全力在纸面上一点点画出脑子里的性状,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径直了。 纸面上的线条并不流畅。 甚至还有些卡顿,连初学设计的人都不如。 但当陈倦放开手,盯着设计图上出现的轮廓时,却有些怔住了。 尽管很烂,完全不符合他的标准,却还是画出了轮廓。 这在他过去孤独生活的数个年头中,连想都不敢想。 “其实,还是换作我来帮你吧。” 身后忽然想起了女人的声音,熟悉里带着些无奈,陈倦没有回头,他盯着自己的手,那只手被女人握住了,她的手比他小很多,握着他的大手看上去有些滑稽,却很有力。 “我们一起画。” 她的声音就在他耳边,比心理医生开的药更能平复他的心情,他看到自己被她握着的手一点点在新的纸面上画出流畅的轮廓,他下意识地跟着脑海中构思的形状走,渐渐的,完美的作品展露在眼前——珍珠镶嵌在戒指的最中央,好像纤细树枝般的戒指圈环绕着珍珠,在纤细“树枝”蜿蜒缠绕的珍珠边沿,镶嵌着数颗闪耀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