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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节 (第3/3页)
云淡的脸上也染了异色,久久说不出话。 青年突然跪地,深深叩首,仿佛恨不得埋进地里,声若游丝,吐出一句颤音,“……是孽徒情难自禁,大逆不道潜入师父房中满足龌龊心思,恳请师父开恩,不要逐弟子出师门。” 兮渊捏着余留指尖的雪白发梢,垂眸身前俯首的青年,目光复杂。 也不知是用目光描画他的漂亮的眉眼,还是揣度青年藏在眉眼间的真实情绪。瞧了良久,瞧得陆寒霜心中起伏,引得发梢的颤意传到兮渊指尖;酝酿良久,连本欲出口之言在齿间摩擦无数遍变得有些沙哑。 兮渊摩挲着指间发,缓缓而沉沉道: “你既有恋慕之心,我也并非不喜,不若便结为道侣?” 指腹发梢一颤。 兮渊恍若未觉,坦然道:“为师孤身已久,未尝情爱,想来有别霜陪伴也是不错的?” 陆寒霜抿紧唇瓣,实料不到兮渊会是这般超出预计的反应,挤出一丝干涩的声音,“谢师父厚爱,可师徒结合违背纲常,我又怎忍心因我让师父被天下人非议?” “我又何曾在乎过旁人非议?”兮渊声若春风含笑。 陆寒霜却感受不到丝毫暖意,仅从兮渊轻描淡写间显露的认真,足以骇得他心头巨震。 兮渊却还语含戏谑:“别霜得偿所愿,可有开怀?” 陆寒霜哑然。 兮渊这才松开陆寒霜的发,收了脸上笑意,目光凝于青年垂下的眼睛,喟叹,“你这般凉薄冷情的人,实在不适合‘含羞带怯’的模样。” 青年身形僵硬,兮渊不知为何不再追究他潜入房中一事,转身进屋前只留下一句: “人非草木。你既无心,何必招惹?” 陆寒霜品味这句话的未尽之言,看不懂兮渊。原本预想中兮渊自然不会接受徒弟痴念,因重许诺又有庇护惜徒之心,只想眼不见为净,遣送弟子在外历练冷静冷静脑子,他去归梦岛探寻完,再“幡然悔悟”改过自新不再迷恋师父的戏码,如今也唱不下去了。 陆寒霜回屋去想下一步如何走。 却不知掌门回去后再一细想,仍觉事情蹊跷,晚上再来寻兮渊,却见师弟醉卧惊涛殿的房顶上,对月独酌,抚琴相伴,悠然自得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掌门飞身上去,提起空了一半的三日笑,惊住,“师弟不是从不饮酒吗?” “我心徜徉,无愁可品,自是不饮。” “那今日是有了?” “平生初尝愁绪,别有一番滋味。” 兮渊满面含笑,醉目盈盈似天上繁星闪耀,闪得掌门一把老胳膊老腿都差点把持不住,险些丢脸跌下房檐,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就气急败坏地推开师弟美色惑人的脸,暗自腹诽几句。 兮渊悠然笑开,笑声清润亦是醉人,见师兄脸色越见黑沉才止住笑意,道:“师兄怎会趁夜前来?” “还不是白日那事我总觉得不对,你那门分明是被强力破开的?!你——”两根长指捏住掌门两瓣唇,兮渊歪头回首,呆颜可爱,调皮道:“月色正好,何必谈这些无聊之事?” 掌门皱眉,“……你这样可真是醉得不清了。” 又道:“连涉及你自身的事你都毫不关心,那你说何事不无聊?” 似未听清掌门的话般,兮渊没头没尾地低语: “这世间有许多种种都于刹那间完成……似立地成佛,似坠身入魔,若一念之善,若一念之恶,以及……” 面对青年宛若深情的模样,兮渊胸腔左侧瞬起的震感,至现下仍然颤栗余存,久久难平。 他浅酌一口酒,忽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