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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第3/3页)
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如果不回头再看一眼地上那半截血淋淋尾巴的话。 “谭老弟,深藏不露啊……” 谭云山不知道如何接话。他只是想保命,从来没奢求过伏妖,剁的时候光想着奋力一搏了,剁完光顾着扬眉吐气了,直到这会儿,才渐渐回过味,觉出不真实来。 既灵蹲到尾巴跟前,仔细观察切口。谭云山那一刀不仅快,而且狠,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绝对不会相信这是一个普通人干的。诚然,妖可以被利器所伤,虽然不会像被法器所伤那样损妖力折元气,但割破皮流点血也是正常的。可像谭云山这样一菜刀剁掉尾巴?既灵没见过。尤其谭云山还根本不是修行之人,这种寻常人抡起菜刀就能对付妖怪的事,简直闻所未闻…… 谭云山还没跟冯不羁解释清楚呢,就又接收到了来自既灵的怀疑目光,想哭的心都有,最后只能举手对着苍天证清白:“我真的只是个读书人,真的第一次用菜刀,我摸菜刀的时候还被割了手……” 眼见着谭云山越说越惨,冯不羁也有些不忍心了。况且谭云山终归是自己人,他究竟是天赋异禀还是傻人傻福可以稍后再议,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捉妖。 思及此,冯不羁直接拍了两下井沿,和既灵道:“应蛇就在井底。” 既灵点头。 如果说先前只是猜测,那么现在,毋庸置疑了。 谭云山原地未动,真的完全不想再多看井口一眼,不过脑子转得飞快,几下就想明白原委了:“你们是不是先一步想到这点了,才又折回来?” 谭云山猜得没错。 既灵和冯不羁在护城河那边帮船家老汉栓船,原只是随意聊两句天,不知是不是天意,竟就聊到了谭家,聊到了这场蹊跷的暴雨,然后船家一句“陈家死了的那个家丁,八成就是替谭家人死的,他两家离那么近,黑灯瞎火又下着雨,水鬼摸错门找错人不是不可能”,让既灵和冯不羁忽然开了窍。 为何应蛇明明可以借着这场大雨吸许许多多槐城人的精气,却最终只围着谭府打转? 为何谭家已经把宅院垫高并相安无事许久了,却又从二十年前开始再度被淹? 为何应蛇已经中过一次陷阱知道谭家有修行之人在守着了,却还要执着光顾? 凡此种种都指向一个答案—— “我家里有它想要的东西,很可能是二十年前的某一天忽然有的,而且,就在这井里。” 冯不羁只快速而简洁地用了三言两语,但对于一点就透的谭云山,足够。 几乎没有迟疑,得出真相的谭云山立刻询问解决之道:“现在该怎么办?” 他问这话的时候,既灵已经在井口燃起了浮屠香——原本香已经全湿了,幸而后来雨停,天虽然没晴,但也有风,于是既灵就把湿掉的浮屠香用细线挂在谭府屋檐底下吹了几天的风,加之今晨出了阳光,带走最后一丝水汽,等既灵将之摘下带离谭府时,已干燥如初。于是这会儿,终于可以重出江湖。 “这是什么?”冯不羁第一次见这物件,新奇地问。 既灵紧盯香缕,一时没注意到冯不羁的问话。 谭云山虽然没等来“现在该怎么办”的回答,但显然两位法师已经“开始办”了,便不再追问,识相等待,偶尔还能起到解释的做用:“浮屠香,辨妖气的。” “哎,这个有意思啊!”冯不羁显然很感兴趣,双眼放光。 谭云山纳闷儿:“这个在你们捉妖界不常见吗?” 冯不羁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划归到“捉妖界”了,不,根本就没这么个“界”好吗! 不过谭云山又非修行之人,冯不羁也就不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了:“我修行这么多年,真的从没见谁用过这玩意儿!” 谭云山不解:“那要怎么辨妖气?辨不出妖气又该如何捉妖?” “闻啊,”冯不羁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修行年头长的,像你哥哥我这种,隔二里地都能闻出有没有妖气,修行年头短的,那就没办法了,只能碰运气。” 谭云山抬眼:“那你能闻出妖气的方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