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25节 (第2/3页)
,这些不堪的往事让女人听见了, 她们对殿下只有鄙夷与敬而远之,殿下本就不喜女人近身, 从那场病恢复了之后, 更是变本加厉, 甚至连看一眼她们都嫌多余了。 但说到底,是他根本不知该如何处理男女之事,更不知该如何放任这样的自己去喜欢一个女人。 但霍蘩祁丝毫未露嫌弃之色, 紧紧合着唇,额头隐露出青筋来,分明是担忧和心疼,言诤便放下了心, “他被关在了东宫,可以算是画地为牢,与囚徒没有二致。除了有人每日从暗格里递水和食物, 定期更换被褥、打扫,没有人再同他说话。太医说,殿下是狂躁之症,得等他静下来, 静个十天半月说不准能好。” 霍蘩祁抱住了双膝,杏眸噙着水,泪盈盈地问:“后来就好了?” 言诤叹道:“说是十天半个月,但是过了两个月毫无成效,反倒让太子殿下沉默寡言,再也不与人说话了。后来夜里东宫又死了一个人,死因不明,但背部被利刃所穿,这是致命伤,所有人都以为是殿下狂躁症发作失手杀人。陛下都以为已然无救了,连夜召集了几位元老大臣入宫,商议挑选一名德才兼备的宗室子弟册封……” 说到这儿,言诤悔愧地扯了扯嘴唇,“糟糕了,宫廷密辛让外人知道了。” 霍蘩祁一怔,言诤又笑,“开玩笑的,要不是确认霍小姑你飞不出殿下的手掌心了,这话我岂是能随便说的。” 霍蘩祁脸颊泛起了蜜色,她羞赧地咬起了唇角,可无法忽略心底的疼惜和后怕。 有些人从降生伊始,就比别人享用的多,但也比别人承受的更多,苦厄、疼痛、寡助…… 她怕那一年,有一个地方不对劲,他好不了,今时今日,她与他失之交臂。 那么她现在,无枝可依,便不知漂泊到何处去驻足,也不知这世上还有谁她应该去信赖和眷恋。 言诤见她眼神犹若空无一物,望着远方水墨色般玷染的朦胧横山,在沉思什么,水眸清润,粉唇微阖,却同老僧入定似的,言诤便掩着嘴唇咳嗽了一声。 霍蘩祁惊地回眸。 言诤笑,“据说陛下当时挑选宗室子弟,是千挑万拣也未曾发觉一个中意的,但好容易找到个稍逊一筹的元洲世子时,已经过了半年了,这时候殿下忽地不药而愈。这在银陵也是怪诞奇事一桩,不过所有知情人此后对东宫之事都噤若寒蝉。” 绝口不提,可也不是不曾发生过。 霍蘩祁咬唇,道:“到底是什么引起的?” 言诤滞住了,半晌之后,他稍显尴尬地起身,“具体的还得殿下亲自说。属下能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说罢,言诤便慌不择路地飞也似地逃走了。 话说一半最让人恼火了,霍蘩祁也跟着起身,想等到步微行忙完了他的房中说会儿话。 但是他人已经在里边了,昏暗的卧房内,一灯如豆,他安静地坐在木几一旁,手肘轻撑着,扶着额头,眉心收得很紧,细而长的眼宛如横波,有种无法直言的阴郁与靡废,薄唇苍白,微微敛着。 霍蘩祁看了一眼,轻悄悄走过去,蹲在了地上,缓缓地将头靠过来,枕到他的腿上。 烛火闪了一瞬,晃得人眼花缭乱。 静谧如水的舱房之内,月色悄然筛入窗棂,犹如一地零落的碎玉乱琼,晶莹如霜,男人的眉眼染上了霜色,端的玉刻斧斫般俊美无俦。 他放下了手,“言诤说了什么?” 霍蘩祁眯了眯眼睛,“没说什么啊。” 她抱住了他的腿,自言自语道:“这就算——攀龙附凤了?” 步微行一声嗤笑,“还早。” “哦。” 霍蘩祁支起脑袋,眼底水光飐滟,软黄烛火随风一动,便显得既凉薄又温情,他看了一眼,蓦地薄唇轻勾,露出一丝笑意。 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副笑容,瞬间漆黑的船舱里落满了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