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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第1/5页)
又披了件雍晋的外套,兜里还有半盒香烟和火彩。他推开窗子,打算抽一根。刚含在嘴里点燃,就听见不知哪个房间传来重物落地声,还有人的呻吟声。周君皱眉,探出身看是哪个房间。右手边两扇窗子禁闭,第三扇大开,窗帘往飞舞。又是一道声音,这时变成哭声了,时断时续,哭得人心都软了。 周君实在没能忍住好奇心,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了一扇门,他极近地听到了那道哭声的主人,现在倒没哭了,好像在说话。门半掩着,声音比较清晰地传了过来。周君刚摸上门把,就听见另外一道声音很低很柔地在哄道:“别哭了。” 周君愣住了,一时不敢去推这扇门。他听见那哭的人小声抽泣着:“我只是太疼了,还好是我疼。都说人贱天都不收,幸好我命贱。”周君脸色难看,他倒想听听屋里另外一位要说什么。是不是也要同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一样,说一些情话。 嘴里的香烟燃了大半,灰掉了下来,烧到了手,周君却动也不动,跟不疼似的。他听到雍晋说:“为雍家做的,我晓得。不要这么轻贱自己,你是雍家的人,雍家自会一直护着你的。” 那人哀怨开口:“我是为了什么,你不知道吗……”周君咬牙眯眼,隔着门板,他倒想听听雍晋想怎么哄。雍晋道:“你为我做的,我很感激。我还是那句话,雍家会站在你身后,护着你。” 周君听到这里,想走的心思就淡了。他等了等,见里面除了那人的抽泣,还有雍晋不解风情的安静以外,再也没了别的声音,于是他敲了敲门。他才觉出了食指关节的疼痛,他含住那小寸烫伤的地方,等雍晋开口问谁的时候,他就推门而入了,不是很有风度地。 他进门第一眼落入画面的是雍晋坐在床头椅子,膝盖抵着床铺边缘。顺着男人的膝盖过去,靠的极近的是苍白柔软的手。手的形状很漂亮,好似女人的手。周君顺着那手往上看,看手的主人,目光是挑剔的。可主人长得很不错,如今病弱中发丝凌乱,嘴唇苍白,更添几分脆弱动人美。 周君忍不住宽容了,毕竟长得好看,他总是要比较容易原谅一些。更何况雍晋刚刚应对得体,话语间没给太多希望给病美人。这下周君心里的嫉妒也淡了几分,倒多了些同情。回想刚刚下人手上那捧血色青衣,周君开口问:“这是怎么了?” 在周君打量木离青的同时,木离青也在打量这位见过一面的周先生。上次他和少将在梨园接吻,他便对这个人影响深刻。周先生推门而入时,木离青已经被伤透的心更冷了几分。这周先生气色极好,松垮垮的袍子,脖颈还有红痕,肩上披着少将的外套。 就这么坦然地走了进来,像稚子一般含着手指,看起来却不失礼。容貌贵气,眉宇精致,朝他望来的眼神,也毫无嫉妒,就同看朵花似的,他的存在没有给这位周先生的心情带来任何波澜起伏。雍少将刚进来安慰他时,脖子上的新鲜吻痕他看见了。 不过时一个小时没见的功夫,就多了那些痕迹。想来除了眼前的这位周先生,雍公馆也是没人敢这么对少将放肆。木离青深深地缩进被子里,心里满是嫉妒、心碎、不甘和无可奈何。他确实比不上这位周先生的,就同现在这人走进来,他看到这位周先生的睡袍,就知道了。 他常来雍公馆,从来没能留下过夜,更别提在这里安置他的三两件衣袍。周先生这身得体袍子,分明就是合身的,就是周先生的衣服。谁轻孰重,一眼分明。木离青眉宇染了些许灰败,心里支撑的那口气一松,看起来病得更重了。 雍晋起身迎向周君,拉过周君的手,看那手指头上的小红痕皱眉:“怎么回事。”不等周君回答,他又道:“出去说。”言罢他回头让木离青好好休息,便拉着周君的手腕出了房间。听到木离青的名讳,周君立刻就想起来了,这不是那当红戏子吗,梨园里见过的。 当时木离青上了妆,不曾想卸了妆的模样倒是清秀可人模样。周君心里的酸涩又翻滚起来,他又嫉妒了,喝够了足足一壶醋。而雍晋只是想,他多少知道木离青的心意。木离青刚为他挡了三枪,他怎么着也没必要在其的病房里,和周君太过亲密。 心里关怀着周君手上的烫伤,却见周君眼神还停在房门口,不知想着什么。雍晋挑眉,手上重重的握了周君一把,不高兴道:“回神,别看了!” 第45章 周君回了神,一双眼重新落回了雍晋身上,少将这才满意了。他看着那对灰蓝的眼:“很好看吗?”周少爷勾唇道:“他是谁?”雍晋一静,继而答道:“木离青。”周君不太满意地摇头,重新问:“他是谁。”雍晋牵着周君的手,感觉其留在手心的温度,低声道:“雍家的人。” 不等周君继续问,雍晋又道:“意外发生的时候,他替我挡了枪。”周君的手指一颤,微微缩起,他的眉毛也皱成一团。他便没有底气去问了,问第三句,他是你的谁,你和他有过一段吗?挡枪是拿命去赌,周君自问自己大约是没有那股勇气的。 是多么深爱,令人敬佩。周君是佩服木离青了,可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