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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唯一一个这样说的人。 她瞒点改点,把事情讲清楚,讲成毅山很爱她母亲,求她多体谅他。 他多爱,他把她的名字赠她。 故事有点俗,陆烟一听一过。 成茗疼她,哭着说别学你妈妈,这细流里的泥沙跟着滚,沉到底便没了形状。你做那石头,锋利一点,尖锐一点。 陆烟当然不会学,饮鸩能止渴,她就喝,剜肉有用,她就补疮。 成毅山的苦大情深与她无关。 没见过,她也没想过。 但看到孟皖,忽然之间,浓重的情绪涌出。 来自血缘,黏连那一抹红的情愫。 陆烟第一次想起来母亲。 想她刚嫁到和风县时,会不会也有两叁人打量。 想她有没有后悔。 有时站在她的角度,试图窥探她如何爱他。 想她是否愿意原谅自己。 算了吧,最后她总会蒙住眼,别回答。 * 孟皖的时间难约。 陆烟无从揣测她的想法,她们一面之缘,她何德何能占有一席之地。 或许她也因为倪如姿的事情而来。 但今天,她若这么认为,她便承认。 要感谢孟皖,她能记起十月叁十一是孟青生日。 她帮过她,所以她不会和孟皖闹僵。 她抽完烟,稍稍化了淡妆,五官更显立体精致。 陆烟底子好,皮肤嫩得能掐出水,不拍戏时向来素颜,口红倒不落,是偏深的棕红。 姜辰目说美貌是天赋,她发挥到极致。 漏了致命的一句,美也是罪。 陆烟配了款式简单的白色耳坠,颈间细细一根锁骨链,丝绒休闲西装上身,衬得人高挑。 手机塞兜里,刚踏这尘世地上,冷风呼呼吹。 她在家的几天。 外边翻天覆地。 * 将车停在楼下,陆烟给孟皖发信息。 她提前半小时到,望着拔地而起的楼房,陆烟倒吸口凉气。 她高估自己,对她,忘记很容易。 孟皖正巧结束完一场远程治疗,电话拨过来。 铃声响,陆烟划开。她还没出声,孟皖温柔的嗓音透过网线砸进心里。 陆烟觉得她现在抬头,一定能在众多亮堂的窗口看见她的身影。 但她没有。 孟皖话语夹杂了些失望,她急切地说了不少,陆烟只听见她要的十五楼。 一路上她都面无表情,敲响那道门时,孟皖眉眼弯了,她下意识回应。 她伪装过于精致,陆烟想,她大概不知道自己脸色有多苍白。 同生日会一样,孟皖关怀备至,她拿了双崭新拖鞋给陆烟,拆封崭新的瓷器,茶水递到她眼前无尘的桌面,茶叶上下打转。 房屋重新装修了一遍,扫除了原本浓郁的活气儿。感情经过岁月交替,却愈发强烈。 时间不能称之为良药,装聋卖傻才是。 孟皖有条不稳地做着该做的事情,似乎忙碌能暂时掏空她的大脑。 她有白发了,尽管非常谨慎的隐藏进高盘的发髻。 她每个动作都在诠释疲惫。 陆烟再次烦透人情世故。 最后一片茶叶沉落杯底,陆烟忽然说:“她今天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