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132节 (第2/3页)
多个车鉴也不是坏事。一来这符合两人在一起时说的自由原则,他不管章悦文,那就等于章悦文也不能管他;二来反正他不喜欢陪章悦文玩这些重口味的花样,有人代劳,轻松的是他,他是获益者。 三年后,于希言偶然发现彭菲在玩极限运动,他叹为观止,这女孩简直是长了一双翅膀,歇不住。 六年后,于希言在花海定居,温止波和彭菲也在这里。不过在温止波死之前,于希言没见过彭菲,知道她在这个城市,但从未见过她。 十一年后,温止波死后,彭菲来找于希言——站在于希言的角度,这可以说是温止波的生命发挥的最大价值。 彭菲出现了,于希言从此昼夜不得安宁。 三十而立,于希言活了三十年,却像个三岁的孩子一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眼前的美化滤镜被人打破,然后他的生活突然变得丑陋起来。 彭菲执意要告诉他章悦文是怎样的人,告诉他车鉴是怎样的人。大概她是想让他看清他过得到底是什么样的日子。 于希言并非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人是怎样的人,但似乎又的确是刚刚才认清他们,或者说是才认清自己。 本来照原样摸黑过完这一辈子并非不可以,但有人硬是要在天空中给你挂一颗太阳,你无处可躲,只能适应,或者崩溃。 于希言边崩溃边重建边学着适应。 清醒使人痛苦,但也使人上瘾。 于希言想做出改变,想和章悦文分开。不是因为彭菲,只是因为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 有人说爱一个人是爱上一种生活。 对于希言来说是,爱上一个人,是看清楚自己的生活。 章悦文不肯分手,询问原因,他说从来都只有他不想要的,没有反过来的。 对,章悦文一直是这样,不过于希言以前对他这个特点视而不见,因为当时他的关注点不是这个人如何,而是这个人对自己如何。 但其实,一个对别人很坏的人,当然也可能因为各种缘由对你也很坏。例如,杀掉你的同学,戳破你的七彩肥皂泡,让你直面惨淡的人生。 很多年前,于希言身边的小朋友出事时,他本来就该看清楚章悦文是怎样的人,那时章悦文的手段还很拙劣,不管是警方还是什么势力,都知道是他干的,于希言只要去查,当然也能知道,但他没有,因为他不关心。 于希言不是坏人,他是只关心自己。 车鉴居然也不肯分手——像是他有资格提要求一样,他很恶劣地说自己还没玩够,同时,他也觉得于希言还没爽够。 他的调教手段,于希言试过一些,是能让人平静一时,但接下来就会反噬般地让你痛苦上几天。 于希言厌恶被控制,但他从出生起就没有挣脱过枷锁,也没有想过要挣脱,这是他习以为常的生活,无需费心,用惯性就能继续下去的生活。 人要抵抗惯性,会很辛苦,但并非不可一试。 彭菲也不乐意于希言分手,因为她想利用于希言报仇,不过,她不认为自己左右得了于希言的决定,所以虽然遗憾错失良机,但也无可奈何。 ——于希言清楚地知道这点。 他常想,他对彭菲的了解肯定比温止波多,不过这也没什么用。 温止波活着时,对于希言来说只是一个有点特殊的名字,他死后,却彻底驻扎进于希言的世界,甚至融为根基的一部分。 某天,他终于向彭菲承认了温止波的死不是意外。 他说:“你相信我,我没想伤害他,我只是,没能阻止。” 彭菲问他:“你愿意做什么让我相信?” 他推开窗户,“要我跳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