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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节 (第1/3页)
等她做好这些,她立刻离开。 不一会儿,喝醉的钱商被几位随从给扶了进来,小厮也的确给钱商喝了茶水,钱商昏睡在床上。 钱月默在自己的屋内,将信交给飘书:“有人在码头处接应,随后你便带上父亲一路往东。记住,要捆住父亲。走后,就,再也别回来!” 飘书哭着点头,又问:“二娘子,您不跟我们走?咱们一道走吧。” 钱月默挤出笑容:“我得留着,我是皇后啊。” 飘书知道她说的压根不是心中所想,但也由不得她,一切早已安排好,根本耽搁不得。前头摆宴的地方也忽然安静下来,夜黑风高时,钱商的屋子蓦地着火。飘书趁火起,与钱月默的奶兄弟陈柏将钱商给偷偷运了出去。 钱月默确认他们大约已逃走,深吸一口气。 今日的宴席是由飘书协办,饭菜里头都下了迷药,只要吃了那些饭菜的人,几乎都还晕在前厅中。此时,夜已深,宅子里除了火烧之后的“噼啪”声,什么声音也没有。 但是总要有人找来,大火也总要被灭。 钱月默起身,坐到镜前,仔仔细细地给自己画了个妆。是她从未画过的妆容,她甚至在额前贴了花钿。这是赵宗宁最喜爱的妆容,赵宗宁是与她截然不同的人,不管性子还是喜好。赵宗宁身上有许多女子都欣羡的东西,赵宗宁活得肆意而坦荡。 只是人各有命。 就如同她到底当成皇后一般,也如同她有这样一位父亲一般,她也有自己的命。 她自然也怕死,人既死,又有谁还会将你放在心上? 而她还未看够赵宗宁。 她死了,赵宗宁又能记住她多久? 只是她若是跟着父亲一同逃走,钱家该如何?母亲该如何?家中兄弟姐妹又该如何? 钱月默从不觉着自己多么高尚。 她只是,想保住祖宗的清名,真正不辱老太爷的正直。 钱月默抿上口脂,此妆终画成。 她起身,看了看外头的火势,越来越大。 很快便能被人发现,很快也会有人来灭了这场莫名的大火。 陛下也仅是晕过去,睡过一夜便会清醒,于身子无碍,更不妨碍陛下明日回京。 这一切,都挺好不是? 钱月默抽出一条丝绦,将之抛上屋顶,紧紧打了个结。 她再看一眼镜中的自己,对她笑,随后踩上了圆凳。 房中烛光一闪,圆凳被她踢倒,在地上连滚了几个圈,最后缓慢停下。 赵琮骑在马上,察觉到身后忽然而起的亮光。他回身一看,他住的宅子着了火。他犹豫片刻,还是紧了紧身上披风,一甩马鞭,往城外行去。 赵宗宁在京中左等右等,越等越急,替哥哥急,更是替钱月默急。 尽管每隔几日便有战报传来,登州那处也还算顺利,只要老天赏脸,即刻便能击败对方。 但她这心里就是不踏实。 眼看着将要过年,赵琮还没有回来的迹象,赵仲麒也天天同她哭,她原还想继续忍。却未料到,忽有一日,她头上的玉簪掉在地上,碎了。 她这心中便更慌,她到底拜托惠郡王赵克律多担待着京中事。她带上公主府侍卫与部分禁兵,也速速往登州赶去。 他们这一路赶得也很急,到登州城外的时候正是夜间。澈夏正要劝她歇会儿,赵宗宁赶路也的确疲累,刚要点头应下,忽然见到登州城内的一片天空变得火红起来。 这明显便是走水了啊!到底是什么地方起了火? 赵宗宁想到那根断了的玉簪,那还是钱月默送的。她心中一突,立即策马再往城中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