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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第2/2页)
看到那封信,它被仔细塞在没带走的美术书底下。 苏惊生展开读完,没有像跟左忱说的那样做。 他把信下的署名涂掉,留到中午,特意挑了一个别的班也能看到地方,站在操场上将它撕碎,扔进了垃圾桶。 从那往后直到九月的期末,再没有人给苏惊生写过一个字。 他和郑邻的关系微妙的好起来,有时候放学,他们会一块写完两门作业再走,苏惊生的成绩有了点提高,相应的,郑邻也喝了半个学期的果汁。 两人走得更近点后,苏惊生才知道她其实不大爱喝果汁,也知道她根本不需要他请客。郑邻家富的在中国富豪排行榜前五十里,她如果想喝果汁,她爸爸可以直接在京郊给她买一片果林。 郑邻就是……喜欢占他的便宜。 有时候对着郑邻,苏惊生总能想起陈礼,她也老是喜欢占左忱的便宜。 苏惊生有时候很难忍受郑邻,他能感受到郑邻有时候也烦他,她当面说过他娘娘腔。 当这个学期末结束,考试成绩下来,苏惊生看着小小的“排名第九”想。虽然有时会这样,但如果他们能保持很久这样的关系,那以后当哪一天,郑邻要像陈礼亲吻左忱一样亲吻他,他觉得可以接受。 学期结束,转头就是暑假,左忱兑现了她的承诺。 她带苏惊生去了青岛。 在周边开完峰会,左忱独自留下来,领苏惊生去海边玩。 虽然是夜晚,但良夏的旅游季还是有些夜游人。苏惊生从没见过海,左忱带着他从栈桥走到沙滩,一路上他拎着自己的鞋不停地围着她疯跑,在沙子上来来回回。 左忱衔着烟拎着鞋,长发被风拢在身后,沿海线慢慢走。她神情本来很疲倦,被苏惊生爆发的快乐感染,脸上也有点笑意。 两人走了一会,左忱找到一个卖饭的移动摊位,买了两份海鲜炒饭,找了个别人踩塌的沙堡坐下吃起来。 没一会苏惊生飞回来,扑地落在她面前,额上颈上汗滴扑簌,唇红耳红,晶莹着闪耀的美。 左忱挑眉,戏谑地问:“不再跑一圈?” 苏惊生靠在她腿边坐下,皱鼻子说:“不跑了,饿了。” 左忱把另一份海鲜饭给他,说:“吃吧。”她提醒苏惊生,“里面可能会有沙子。” 苏惊生仰脖看她,“你吃到了?” 左忱摇摇头,垂着眼扒饭。 苏惊生好奇,“那你怎么知道?” “……”左忱抬头说,“苏惊生,这是在海边。” 苏惊生听她语气就知道这并不是实话。他蹙起眉,拉了下她的头发,左忱视线劈过去,“苏惊生,好好吃饭。” 苏惊生还是皱着鼻子,这是他跟郑邻学的,他看她这样对着她爸爸,她爸爸好多时候就妥协了。 他这样看了左忱一会,左忱从鼻子里叹口气,一次性筷子沿着海岸线虚划,淡淡地说:“我以前沿着这条海岸线连续捡过半年的垃圾,还上了这地方本地的新闻。” 作者有话要说: 苏惊生的脸一下亮起来,为这个表情的奏效,也为左忱稀罕的过往。 “为什么?”他问。 左忱的筷子插回饭里,垂眼片刻,她自嘲地嗤笑一声。 “因为蠢。” 第23章 左忱说:“因为蠢。” 她说话时提着唇,三个字一落地, 笑也跟着融化下去。筷子在蛤蜊, 鱿鱼, 海胆与米饭中翻动, 来来去去,送不进嘴里。 苏惊生嘴里的牡蛎越嚼越慢, 越嚼越慢,最后缓慢地停下了。 他看着左忱, 浑身有静电刷过的细微刺痛。 左忱面貌平凡, 只是三十多载岁月雕凿, 痛赠了锐冷的气质,迫使她垂眉落眼时, 从内向外翻滚着种低欲望。而当它散发出来, 苏惊生根本无法挪开眼光。 他心有微火, 浅张口盯住她,意识不到自己泄露的狂热。 左忱意识到了。 她愣一愣, 先下意识想起陈礼相同的目光,接着轻拍他的脸。“快吃, 要凉了。” 苏惊生眨眨眼,回过神来,反而把饭放下了。 “然后呢?” 他使劲儿往前蹭, 挨着左忱,用沾了沙的小爪子抓她的膝盖。 左忱皱皱眉说:“什么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