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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锦衣卫上前将那两人压了下去,屋子里就剩下了一个垂首跪地的死囚。傅元青下榻过去,方泾极为机灵的给他拉开纱帘。 傅元青紧紧盯着那个人。 只觉得自己心脏疯狂的在跳,这些年来都不曾跳得这般紧锣密鼓。 他张嘴问话,声音又像不是自己的,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你叫什么?”他问。 那人一身黑衣劲服勾勒出强壮的身体,头发紧紧盘在脑后,面容轮廓深邃,眼神明亮,虽还带了些许少年人的气息,可已带上了沉稳不乱的气质。 那人抬眼瞧了他一眼,又垂首道:“陈景。” 这两个字被他醇厚的声音发出来,仿佛是在胸腔里引了共振才波动了嗓子,蔓延开,蔓延到他的心底。 “这个陈景乃是东厂里给万岁爷养的死士。”方泾在他身边小声解释。 傅元青回神:“死士?” “是。”方泾道,“在整个大端疆土内,寻得与万岁爷样貌年龄相仿、样貌相似之人。从小养大,又加以严苛训练。为的就是在皇上周边、若有一日皇上遇险、可以身抵死。” “既然是死士,为何又入了诏狱。” “干爹觉得此人和陛下像吗?” 皇上已经岁余不曾单独召见他……记忆中的少帝还停留在更年轻一些的年岁。然而傅元青还是根据印象去仔细打量。 “不似少帝,倒像先皇。”他说。 这陈景和现今的少帝长得有些不同,可与先帝赵谨几乎长得一模一样,所以他刚才顿时失态。如果不是因为年岁对不上,他会真的以为,这个人就是赵谨,是他当年最好的挚友、兄长与君上。 “他这些年来逐渐长开,与陛下长相已是有了些许不同,无法再用。”方泾道,“干爹也知道,死士一门……若不可用,则只能死了。前些日子,便已送到了诏狱,在底层等死。干爹,您收了他,他还能再活些日子。您若看不上,回去了便要送他一杯鸠酒,死的无声无息。” 陈景安静跪着,神色平静。 似乎面前两人所说并不是他。 似乎傅元青的决定影响到的也不是他的生死。 “起身。”傅元青说。 那陈景沉默起身,身形笔直地站立。 “你知道今日来,是要做什么?”傅元青问他。 “知道。”陈景回答,“方少监跟属下提过。” “是什么?” “做掌印的炉鼎,与掌印双修。”陈景又道。 他知道这个人并不是赵谨。 赵谨先天体弱,没有如此健壮过。赵谨以温和内敛,没有这个人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