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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2/2页)
去巡视一次。不过这个月容绪却没有去,校场比试他也没来。 云片糕吃完了,容玦咂咂嘴,觉得还是不够,扭头看向高台,上面坐着左将军孟立人和容王府第一幕僚谢流。 已近巳时,校场旌旗飘扬,双方兵士严阵以待,厚重的铠甲穿在将士身上,在阳光下闪着银光。 将士一字排开,双脚跺地行进,脚下扬起细沙,校场土地不断颤动,将士们呼声彻天,气势凛然。 高台之上,谢流满意地点点头:“此次比试,虽然王爷不能亲自前来,但也不能敷衍了事,双方仍需竭尽全力。” 孟立人道:“这是自然,云关外便是匈奴,云州更是漠北通往中原腹地的咽喉,双方的军防都至关重要,不可有丝毫懈怠。” “正是如此,”谢流抚掌,抽出别在腰间的折扇打开,“因定京那边来人,王爷不得空——” 他顿了顿,回头看见高台上窜上一个人影,从容地拿起案上的糕点就往嘴里塞。 谢流喝道:“世子殿下!” “唔,什么事?”容玦将糕点吞下,细嚼慢咽直到完全咽了下去,才回了谢流。 谢流脸色难看:“您怎么在这里?” “没人看着我,我就出来了。”容玦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给孟立人一个笑脸,“左将军,您好啊。” 孟立人不是第一次看到容玦,他们这些做下属的都知道他们王爷有个宝贝儿子,是云州的混世魔王,但奈何他每年都是来去匆匆,没见过几次。而容玦,则是经常跑没影到处惹事。 容绪在和定京那边的人扯皮,没空管容玦,一不留神就被容玦溜了出来。 “小殿下。”孟立人笑着应了下来,看着容玦一团雪白的脸,很是怀疑那些关于他的传说。 不过,再想想他们王爷的性子,似乎也不是不是不可能。容家人长得都好,容绪眉目温和,一派温文尔雅的书生模样,很难让人想到他其实是个杀伐果决的武将。而容玦,虽然现在还小,但白嫩的脸上嵌着一双黑色的大眼睛,小巧的红唇一张一合地吃着糕点,跟个团子一样。 孟立人有些手痒,忍不住想揉一揉,他笑道:“今日我儿也来了,到时也会下场,比殿下虚长几岁,不知殿下可有兴趣观看?” 容玦眨巴眨巴眼睛:“他要表演什么?” 孟立人道:“前几日套了一匹野马,还未完全驯服,待会牵出来,谁能够驯服,这马便是谁的。” 战场上一匹好马,便是多一条命。 容玦吃完糕点,随意用袖子擦了擦嘴角,问道:“我也可以参加吗?” 孟立人还没回答,谢流便哼了一声:“您可别,回头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王爷交代。” “可孟将军的儿子可以,我也要!”容玦早就想要有一匹属于自己的马了。 谢流啪的一声收起扇子,孟立人知道这是他要和人理论一番时的开场姿势,忙道:“比试就要开始了,还请先生多多指教。” 谢流瞪着孟立人,他常年在外带兵,对容玦不甚了解,把他当普通孩子哄,可对于他们这些看着容玦长大的幕僚而言,容玦算得上是容王府一害了。 容玦扁了扁嘴,这副样子看在孟立人眼里,觉得是小世子受了谢流的气,无比委屈,毕竟他一上来谢流说话就夹枪带棒的,毫不客气。当下安慰道:“等文彬驯服后,给殿下玩玩也是可以的。” “真的吗?” 容玦睁着大眼睛看他,把孟立人看得是心肝颤动。他的儿子孟文彬一直随着他在漠北四处跑,即使刚出生是一个白团子在这样的日晒雨淋下也变成了一个黑团子,随着年岁渐长,更是长成了一个糙少年,以后怕也是个糙汉子。 ——此生是无望长成他爹给他起的名字所期盼的那样了。 “对的。”孟立人到底还是没忍住,伸手抚了抚容玦的发顶。 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样柔软。 谢流看容玦居然站着乖乖任由孟立人摸头,冷哼一声:“孟将军可不要被这小混蛋给骗了,要知道,容王府今年的花一朵都没开就是他搞的鬼!” 容绪虽然长了一副书生模样,但对这些风花雪月实在提不起兴致,容王府的花都是谢流这些幕僚文人种的。这些花花草草都是特意花钱让人从南边带来能在漠北种植的品种,花时间费心思小心翼翼地看护,偶尔诗兴大发吟诗作对,也算是案牍劳累之余的一点放松。 容玦看着孟立人解释道:“我只是想给它们浇水。”谁知道这些花是不能浇水的,结果给涝死了。 孟立人再次摸了摸容玦的发顶,乐呵呵道:“不就是花嘛,有什么好玩的,回头小殿下来我这儿,我让文彬带您去玩些新鲜的。” 谢流看着孟立人被容玦迷得晕头转向的样子,干脆撇开头不再看了。 下面的比试已经进行了大半,很快就有人将一匹乌骓牵至校场上,那马野性未消,途中不断蹬腿扭身,伤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