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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245.如当初 (第1/3页)
太后的丧事隆重而简练,毕竟是快过年了,不能将丧事拖到下一年去。这位苦了大半辈子的太后,此生最大的成就便是给大夏生了一个皇帝。她把自己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这个儿子身上,就连离开,也想着要让自己的儿子轻松一些。 正贞帝辍朝五日,每天去慈宁宫哭灵三次,就连正月初一的大朝贺也给免了。内阁苦劝,皇后也哭劝,这才勉强同意将太后梓宫移至奉安宫,仍然坚持着每天去哭一场。 对礼部呈上来的谥号也不满意,改了一次又一次,一直拖到二月里,这才定了下来。 高媛担心怀了双胎的寿康受不住,一门心思地放在她身上,连勤哥儿在太后崩后不再揪花都没注意到。注意到此事的居然是柴雨晴,家里的大人们都要进宫哭灵,只有她留在家里看家,见勤哥儿对摆在桌上的白色芍药花视而不见,都傻了。 这个勤哥儿原先揪芍药花,是不是知道了点儿什么?可你也不该揪芍药,应该揪牡丹啊。 勤哥儿无辜地仰头看着她,不揪花也不成啊?那还是揪吧。 柴雨晴急忙抓住了他的小手,放心了,这个弟弟还是个正常弟弟,太好了。 三月里,高媛又听到了柴伐北带回来的一个大消息:靳尚书被免职了。 靳尚书是谁啊?高媛疑惑地问柴伐北。 柴伐北只好道:“户部尚书,靳家,晋中的那个靳家。” 高媛:“哦,那个靳家?” 柴伐北点头:“就是那个靳家。” 高媛:呸,活该! 教你欺负人!教你欺行霸市!教你抢我! “他为什么被免职啊?”高媛多问了一句。 “对太后不敬。”柴伐北冷笑。 太后不是没了吗?怎么个不敬? 柴伐北就跟他简单说了说,这个靳尚书家里头,在太后刚没的那几天里,在家养红色的花,还堂而皇之地摆在了屋里,被下人举报了。 锦衣卫去查,一抓一个准儿,人证物证俱在,就这么被免职了。念在他多年辛苦的份儿上,没抄家下狱,如今差不多已经回到晋中老家去了。 一提到锦衣卫,高媛就有些犯嘀咕:“这事儿,和你爹没关系吧?” 柴伐北扬扬眉:“没关系,怎么可能……”没关系。 谁家下人会闲的没事儿干举报自家主人?那也是要治罪的好不好?靳尚书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明明知道皇上侍母至孝,还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里头有猫腻,只不过大家不说出来罢了。户部尚书,多好的职位,吕相都快要告老还乡了,下一任户部尚书是铁板钉钉的阁老啊。 到此为止,从正贞帝潜邸中出来的重臣,就只剩下一个真武侯柴文远了。虽说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可也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天子,什么样的旧臣。 户部尚书被免职,吕相告老回家颐养天年,将这场朝廷动荡的大戏推向了顶峰。有心人就想到了九年前朝堂上的官员变迁来,那时候几家欢喜几家愁,如今莫非又要重演吗?只是那时候是状元郎和探花郎两个少年趁势推波助澜,这一回又是谁把水搅浑的呢? 几天之后,巴蜀省益州知州孙成斌上了一道奏章言明多年前北关的一桩惨案,范家遗孤同时击响了登闻鼓。有些人便明白了,这次朝廷动荡,怕和这范家兄弟俩有关系了。 范式兄弟提交的翻案证据中,有几封极其重要的公文书信,明明白白地写明了当时范俊丰的一切行动均是受命行事。同时,他们还提交了一封捏造范俊丰通敌叛国的信件,并指出其中信件的纰漏之处,说有范俊丰旧年的字迹为证,范俊丰在写“善”字时,上面均会少写一横,而捏造的信件之中,“善”字是正确的写法。 孙成斌的奏章中提到了这个错别字的由来,竟是少年时两人闲谈,说许多习以为常的字很多人都不在意,反而容易出错,其中举的例子便是这个“善”字。范俊丰觉得有趣,后来便在写此字的时候有意少写一笔,居然真的没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