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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样年轻,以为只是熟睡,他没理会,走近时慢慢觉出不对。 这个小少年闭着眼睛,面色白得瘆人,手掌摊开,压着一张纸和一张卡片。 卡是捐赠器官实体卡,纸上只写了一句:我来过,我得以解脱。 南彻的爷爷在他十五岁那年因病去世,在这之前他被送进ICU抢救了五次,他们全家人等在手术室外,南彻盯着那亮着的三个字,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爷爷能挺过来。 前几次暂时脱离危险时他开心极了,以为真的会没事,却还是败给了生命的脆弱。第五次抢救时他在手术室外流着泪,不敢哭出声音,只希望医生能出来告诉他爷爷再次脱离危险。 可是医生出来后带来的是死讯,他的期望落了空,祈祷没有用,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什么都有过程,他的心几次三番重重提起又落下,最终失去了爷爷,可对于南恕的自杀,他像是遭了重击,毫无一点预兆。 他甚至第一时间都没有哭。 他望着某一处久久没动,听见大爷在说发现南恕的经过,听到他说在哪栋楼时南彻瞬间就明白为什么南恕会选择在那里结束生命。 那里很少有人经过。 南彻感到痛苦不堪,用手捂住了脸。 他突然很恨自己的不贴心,恨自己的照顾不周,恨没有发现事情的端倪,他照顾南恕这么多年结果把人照顾成了这样,他想,也许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让南恕回A市,可他又突然醒悟,原来不管哪一条路,南恕都早已做出了选择。 这一次他依旧没有干涉南恕的决定。 他站在办公室门外,看见时知远处于一个忙碌的状态中,他身穿浅色衬衫,表情专注,并未发现他的到来。 助理似乎认出了他前阵子刚来过,道:“您来找时总?” 南彻看了他一眼,直接推门走了进去,时知远蹙起眉头,抬头望了过来。 两个人无言很久,时知远放下手里的文件,把窗帘拉上,揉了揉眉心:“什么事?” 南彻站在他办公桌前,说:“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一声,毕竟你以前是他哥哥。” 时知远抬头直直朝他看了过去,南彻字字认真,道:“心脏移植手术在今天下午进行。” “你在说什么?” “我不止一次觉得他傻,为了一个已经不关心自己的人过得那么痛苦。”南彻双手撑在桌子上,弯下身去和他对视,“时知远,南建明的命不算命,南恕呢?他的命能换来你的饶恕吗?” 时知远握着笔的手指僵住,眯了下眼睛,他听出了南彻话里的意思,在生意场上能说会道大脑飞速运转的他,此刻却突然变得迟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