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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第2/5页)
一大勺送进嘴里,然后微微变了脸色,快速咽下,跑回屋端起朱清和的杯子,也不讲究了大口大口地猛灌水,待缓过来,才苦着脸说:“哥,你到底往里面放了多少辣子?” 朱清和尝了一口,点点头说:“有点辣,不过味道还不错。幸好还有馒头,不然你得饿肚子,就着吃吧,不行就剩下,给我当晚饭。” 罗勇没吭声,也不知怎么想起那个阮穆,笑着说:“阮穆他挺黏你的,刚认识那会儿,我和你说句话他都瞪我。人家生在大城市见的多玩的多,也不知道再来,他还认不认得咱们了。真想知道北京长啥样。” 朱清和埋头苦吃,一会儿收拾完,还得翻整豆子,闻言放慢速度,漫不经心地说:“长得再好看你也去不了,等你参加高考的时候填北京的志愿不就行了?” 罗勇被辣的直抽气,却还是吃个不停,继续说:“我是想去,可我不了解那地方,要是出了洋相,让人家一看我就是小地方来的土老帽,多不好。你学习好,到时候你先去待两年,我再去投奔你,也不用怕人笑话了不是?” 朱清和没理他,只顾吃饭,罗婶炒的五花肉真香,他没忍住多吃了两口,肚子饱了,将空碗堆在一起等罗勇吃完一块洗。他是真的没心思去北京,他想离家近一点,能随时看到他所在意的一切,他的根和他的恨全在这里,离开了就像浮萍一样,永远没有归属感。至于专业,其实他更想学管理,不想好不容易把场子给铺开了,最后却因为不懂管理给弄黄了。 想到过年时要跟着王老师一起去北京,他就一阵头大,他真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奈何盛情难却,现在想起这事来了,也不知道该给人家带些什么东西好,总不能空着两只手白吃人家的。 罗勇见他心事重重的,只当他不愿意说这事,也不问了,埋头赶紧吃饭。吃完了,他还得帮着把豆子给重新翻一遍,好里里外外都能见到太阳。 朱清和洗碗的时候想人的日子都是这样大起大落的,愤怒之后只剩平淡,他不知道下一次会有什么事情找上门来,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还想继续挖坑给他跳,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想太多反而容易乱方寸。 两人翻过豆子还有阵时间,趴在炕上眯一会儿,下午上课的时候也不至于犯瞌睡。朱清和上辈子吃了没文化的亏,现在越发觉得学习时间浪费不起,而罗勇本来底子就不好,要是在吊儿郎当的,这辈子都追不上朱清和的脚步了,两个十分努力的人反而有说不完的话。 去往学校的路上都是相熟的孩子抱成一团,打闹说笑,朱清和挺羡慕,这才是学生该有的样子。不过他一直是不讨喜的人,没人愿意里他,每天上学他经常是一个人,最多跟着个罗勇,沉默不说一句话,看起来怪清冷难相处的。 不知道哪里不对,这一路上好像有道莫名的视线在盯着他,转头看过去却又消失不见了,这种感觉让他忍不住变得焦躁起来,临进校门的时候,他猛地回头,对上一双沧桑浑浊却含着笑意的眼,他刚想追上去,老人家直接转身扭头走了。而那道视线带来的审视与探究,让他浑身不自在。 罢了,想不明白的事情倒不如不想,还是好好上课学知识,等以后应对飞速发展的社会时,再不用像当初那样窘迫,除了手足无措再无别的办法。 朱玉良心里急,面上却不露,在宽敞的院子里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圈又一圈,转眼看到媳妇和老人家回来了,赶紧迎上去问:“怎么样?他是不是命中带煞,是个丧门星?” 老妇人听他这么说话,脸上闪过一抹不快,却还是说出来:“看第一眼是个煞气重的,不过倒像个障眼法,把他的好给藏住了。你们瞧着吧,那是个顶顶有福气的,一辈子好运气,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从长相上看是个和善重情义的孩子,跟他亲近的人将来都能沾上喜气,日子过得也不会差。” 朱玉良的心瞬时凉了半截,朱清和在砖窑厂背砖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罗有望的厂子也没见发生什么麻烦事,反倒效益越来越好,还连着两次都受到县长的表扬,到现在县长都对罗有望高看两分,这让他嫉妒不已。当初百思不得其解,原来一切问题都出在这里? 他心里的怒火宛如燎原之火难以控制,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现在看来,是那个婆子骗了他们,害得他们把好运气都给撵出家门了,怪不得这阵子什么事情都不顺。 老人家才不管他琢磨什么事,事情办完了,拿了钱就走,临走的时候看了眼朱玉良,摇头叹息说:“你们都是自作聪明……”话说了半句就大步走了,老人家虽然上了年纪却步伐矫健,脚下生风,看得出来身子很硬朗。 玉良媳妇见自家男人那呆滞的样子,担心地推了他一下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给你去请了,这老太太看一次要不少钱呢。我当初就和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