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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节 (第2/4页)
放松与欣喜,但转瞬见了他不正常的脸色,又紧张起来。她先爬过去将车厢门从内扣上,左右两侧窗子也拉紧了,才过去轻声唤“窦叔父”。 “窦叔父?” 除了咕噜咕噜的车轮声,没有人答应她。 她见他苍白中泛红的脸色,似乎呼吸也比往日急促,联系一上车就闻到的血腥味,难道是受伤不轻? 她心口似是被什么抓紧了似的,心跳如擂鼓,自己都能听到回声……逼迫着自己伸手摸到他劲动脉上去,手还未触到他皮肤,就“啪”一声被只大手握住了。 江春抬头,见他虚弱中带笑的眼睛。 “我就晓得你会打开。”这是笃定。 江春不知该怎回答这话,来不及多想,只忙问:“窦叔父怎了?可是伤到哪了?” 元芳未回答她的问题,只轻轻点了点头。 江春更急,能让他这般硬朗的男子承认受伤了,那就是真的受伤不轻了?受了重伤还藏在女眷马车内,定是在躲避着什么,她自是不敢让人发觉的。 只得轻轻问:“那你伤到何处了?可还能起得来?” 元芳忍住身上那阵剧痛,强自运力撑起精神来道:“胸腹中伤,出血较多。”见她苍白了脸色,又轻轻安慰“也不重,我已自行包扎了,只消进了城就好。” 中伤……是刀剑兵器伤?还是内伤?还有出血,那定是外伤了。 江春见他都这样了还有心思安慰自己,嗔怒道:“窦叔父快莫说了,将精气神留着。” 话落,见他恁好大的个子蜷缩在那凹槽内,光看着就委实憋屈得难受,又忙问“叔父可还起得了身?我扶你起来罢?” 想到是外伤,怕还是不宜移动的——“我可能看看你伤口?” 元芳望着她急得语无伦次,与平日冷静淡然的样子大不相同,心内那股欣喜越发明显了……但也只断然拒绝,轻轻而缓慢的摇头。 江春无法,他不出来,她也不知他流了多少血,怎么办? “叔父受伤多久了?如何受的伤?身上可有金疮药?”她噼里啪啦一串问出来。 元芳张口刚想说话,“咳咳”咳出了一口血来,那血撒在他一身黑衣上,一错眼还当是衣裳汗湿|了……江春望着他那身紧贴于皮肉的衣裳,开始呼吸急促起来:到底是血还是汗? 出血……那就得要止血药,金疮药,她对这马车构造也不甚熟悉,只没头苍蝇似的整个车厢里乱找乱翻,点心茶水香袋这些女子物件倒是找到些,但装药的瓶瓶罐罐却是一个也没见。没药怎么办?舅母就是那样流着流着人就没了的!为什么这世界凡是自己喜欢的人都要遭这罪?这贼老天凭什么? 看着他虚弱的眼神,江春告诫自己:不行,江春,你是一名医务工作者,你现在只能把他当作你的病人,你得冷静下来,慌慌张张甚也做不了!你不能让他出事!不能让自己的病人出事! 只见她深呼吸几次,慢慢压下胸口那颗砰砰乱跳的心,转身见左侧窗棱下有把茶壶,提起来晃晃,里头有茶水。她忙提过来,叫醒险些又昏睡过去的元芳:“窦叔父?窦叔父快来喝点水。” 就这农历八月的气温,他就算侥幸逃过失血休克、伤口感染,闷在那小小的封闭空间内,中暑定是少不了的……只得先喝点水。 他只能勉强仰起头来,手却是动不了的,江春将茶壶嘴凑近他嘴巴,微微提起提手,慢慢的倾倒进他嘴里。看他喉结滚动她忙放平角度,估摸着咽下去了,她又慢慢倾一口给他……就这般极缓慢的喂下去半壶水,他才轻轻摇了摇头,江春收了茶壶。 见他脸色还红着,似是热得,想起那次城外上他马车,才六月就得放冰盆了,他怕是苦夏厉害。 她又忙去将冰盆端过来,放他脸旁,他果然舒服得叹了口气。 只是她经这一折腾,身上也出了层汗,两人都热,就觉着这冰盆没什么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