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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 (第1/3页)
倒是将少年弄得有些难为情了,嗯,小友这是钦佩他罢?他可要再表现表现?只有在这种从小耳濡目染的事上,他才能稍微有点表现的资本,但表现太过,会不会又令她不喜?但若不表现的话,这东京城的花花世界青年才俊举目皆是,自己会不会又被淹没,令她看不见哩? 真是好生为难呢。 当然,他还没纠结清楚,王师就招呼着众生去了隔壁药圃,那片黄白色的爬藤小花,江春倒是识得的——忍冬。 虽说,听“忍冬”这名字有种坚韧女子的既视感,其实它就是众人熟知的金银花了,因会开黄白两色的花,又是临床常用凉药,黄的似金,白的似银,故名“金银花”,寓意金银双宝。 江春见众人只顾着看花样、闻气味的,就偷偷从后头摘了一小把塞进袖袋——她实在是太热了! 这园子虽满目绿色,但药圃里又无甚大树,正是日头升高的时辰,七十个少男少女挤在光秃秃的日头下……她觉着自己要中暑了。 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不料却又被不时注意着她的徐绍见了,想到三年前几人在熟药所做工,她偷尝杏仁的样子……小友还是一般可爱哩! “小友,我舅父院里种了不少哩,你若喜欢,明日我为你摘些来……” 江春不明所以,摘啥?她喜欢啥?他舅舅院里有啥? 徐绍不自在的笑笑,觉着自己窥视她的行径要暴露了,但还是劝道:“这药圃中的忍冬只是样品,品质不甚好,药工平日没少施肥,疗效却是不如野生之品……” …… 江春|心道:少年,你咋又看见我偷花了……你明明可以直说的,这般“拐弯抹角”,也是难为用心良苦顾虑我的女孩子颜面了! 她红着也不知是晒得还是羞的双颊,轻声道:“多谢绍哥哥,却是不消了的。”她又不是真要拿这小花花来治病救人。况且,自几个孩子安定下来后,胡二爷又跟着他的方外好友云游四海去了,他那满院子花花草草的药材,倒是专程写了信来令下人好生照管的……主人不在,他们去挖他“心头好”,倒是不太好哩。 当然,见着那封写满对花花草草无微不至关怀的信,江春都替他捏了把汗:大叔啊干爹啊,你亲姑娘都只一笔带过,连个花花草草的零头都赶不上……好在沁雪也是个心宽的,早就习惯了被放养——江春倒是愈发能理解她那大大咧咧的性子了。 见小友拒绝了自己,徐绍又有些不好意思了,嗯,她怕是还年小,不懂自己心思罢? 江春不知他满腹心事,跟着王师四处看了一遍,终于在快烤不住的时候,结束了一整日的“实验课”,待出了百草园大门,她恨不得插上双翅膀,即刻飞回学寝去洗个凉水澡——太热了! 平日“大汗手”的胡沁雪倒是奇怪,在这三十几度的天里居然不怎出汗,出了门还不过瘾,与几个同窗约了要去附近的清水河耍半日。 江春自是拒了的,要不是为了省几文钱,她是恨不得与同窗搭马车回城的,早一刻回去就可早一刻解脱。 但“人穷志短”,为了省下那堪比一顿饭钱的车费,她只得自己一人紧赶慢赶往朱雀门去。 因汴京的夏日雨水不多,炎炎烈日将宽大的黄土路晒起层厚厚的黄灰,即使她已选了最右侧的路边步行了,只消一有马车路过,还是会惊起一阵黄灰落她身上去……她边拍裙角的灰,边气馁。 “吁——” 一声长长的“吁”声,察觉有马停在自己左手边……准确的说是一辆马车。 江春下意识的就摆摆手,口称“多谢,不消马车”——她以为是顺路载客的马车又来拉客了。 谁知那马车却仍是动也不动的停那儿,江春这才侧过头去,见车帘子掀开了个缝,透过那缝,江春无端端感觉到一阵清爽的凉意……以及帘后露了半张脸的窦元芳。 她忙敛敛裙角,行了一礼:“请窦叔父安。叔父这是去何处?” “正要回城呢,上来罢。” 江春自不再犹豫,既是放心的熟人,有免费马车可坐,她也不扭捏,抓紧了车把手,一跃就上了车。 方进了车内,一股凉意扑面而来——太凉快了!才坐下,就连那蒙了丝绸的坐垫亦是凉的,她舒服得叹了口气。 “怎了?太凉?” 江春忙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生怕他真的将冰盆给撤了,急忙道:“不曾哩,倒是正合适。” 想起什么来,江春又问:“叔父在这般凉快的车内坐了半日,不觉着凉麽?”若一时凉快倒可,一路行来都这般凉快,怕还是有些不太好的。 “嗯。” 真是惜字如金,怎么才两个月未见,又不像四月间那次了,那次的态度明明还挺好的。 江春也“哦”了一声回他。 “待会儿无事罢?”沉默片刻后,元芳终于问了句。 “是哩,今日课业完了。”待会儿回了城用过饭食洗过澡她只想睡觉了。 见他又不说话了,江春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