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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第1/4页)
窦元芳却觉得她越发像淳哥儿了,都小姑娘了怎还改不了那些吸鼻子揉眼睛的小儿习性。 江春觉得就是窦元芳后,忙站起来想要过去亲自瞧瞧,又想起自己才睡醒,忙理了理衣角,方满脸欣喜地绕到火堆那头去,拉了拉他湿哒哒的斗篷边缘……直到真的碰到那凉丝丝的雨水,才确信真的就是窦元芳来了! 这窦元芳怎就每一次都来得这般及时嘞?她嘴角禁不住就露出了笑意,先是抿着唇笑,后来这笑容就渐渐放大,最后居然咧开了嘴,露出一口细细的小白牙来。 窦元芳本有些不是滋味的心情,一下子就被那口小白牙给冲散了,只满心想的是:这小兔子牙齿也忒白……见到自己好似很高兴的样子? “窦元……窦公子,真的是你哇?你怎来了这?”江春差点脱口而出“窦元芳”。 窦元芳却是听出来了,只挑了挑眉,看来这小儿真是忘性大,有些长幼不分了。 “你们一夜未归,徐府夫人心忧不已,两府人找了你们一天一夜了。” 这时候徐绍才反应过来,怪道这声音有些耳熟呢,原是舅父那位汴京来的贵客。 他忙谢道:“多谢窦叔父相助,只是晚辈右腿好似伤到了,可否劳烦叔父为小侄寻几个下人来?” 窦元芳未说话,只转出洞口,对着外头吹了声口哨,也就一两分钟的时间吧,窦三就领了三个家丁上来。几人合力将徐绍抬起来,由那最是身强体壮者将他背背上,这下去的坡度有些陡,担架却是无法抬的。 江春却只觉着徐绍那声“叔父”有些好笑,其实窦元芳也就比他年长五六岁而已,该算同龄的青年才对……这声“叔父”怕是从胡家三爷那头喊的吧。 几个家丁在前,先轮换着将徐绍背下山去,江春自然就落在最后了,跟在窦元芳后头磕磕碰碰。 夜间气温极低,才出了那洞口,只觉一阵冷雨夹着凉风吹来,一股脑地灌进了她脖颈,冷得她一激灵,缩了缩脖子。 窦元芳听得她倒吸冷气声,转过头来见她穿得甚薄,双手环抱胸前,似乎这般就能耐受这风雨似的。他皱着眉:“出门前怎不瞧瞧天气,该多穿件褙子的。” 江春哆嗦了一下,咬着牙齿道:“是哩,出门忘了翻黄历……早知道会有这一遭,定要裹着棉被出门,不,就不该出门。”后几句只自家在喉咙内嘀咕。 窦元芳未再多说,只将自己身上那件湿透了的斗篷揭下来,不容她拒绝地压到她身上去。从胡府出门走得急,这斗篷并非量身定做的,在窦元芳身上显得短了好些,在江春身上却又长到脚踝了。好在不知用了甚隔水材料,外层望着像从水里捞上来的湿哒哒,里头贴着衣裳那面却仍是干爽的,甚至还带了他身上的温热气儿……江春觉着真暖! 暖得她像只小乌龟似的,缩着脖子望着只着了深色常服的窦元芳在前头慢行,心想这身上倒是暖了,头上却仍是在淋着雨,好在雨势已经不大了,只淅淅沥沥地飞着些。 突然,只觉着眼前油灯一暗,一顶帽子就落到了自己脑袋上,她有些呆呆地望着眼前被“解除武装”的窦元芳——嗯,真是个好人哩。 她真心诚意地道谢:“多谢窦公子……窦公子留心脚下,这路泥泞难行。” 对方未有任何“不用谢”“不消客气”等标准答复。竹篾编的帽子挡住了她的视线,她仰高了头也只得见他青黑的下巴动了动,估计是笑了笑吧。 视线里只有黑影幢幢的树木,泥路又腻滑难行,坡势又陡,重心只往前下方跌,她为了跟紧他的步伐,已尽量小心翼翼脚下每一步了,依然还是摇摇晃晃,差些跌了四五次。 好在渐渐的,窦元芳脚步不知何时放得很慢,令她有充足的时间放下一脚,再将令一脚从深陷的泥潭里□□,二人这般速度自是又被落在后头了。 待好容易下了那段新滑的坡路,江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