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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第3/4页)
“不敢?我看你‘林枪头’的名声倒是大得很,离了汴京亦不忘打出来啊,看来在汴京时没吃够我拳头!”说着不待他狡辩,已是捏起铁拳照着下巴头脸打去。 原来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寄住于胡府的表姑奶奶家公子,即那日后园拦下胡沁雪那人,名叫林侨顺,在汴京是颇有两分“名气”的欢场公子,但估摸着也不是甚好名气,人送外号“林枪头”,他倒是自得了这名头就沾沾自喜。 在汴京时虽爱使些小把戏混迹花丛,但家底在那摆着,真正的世家纨绔反倒还看他不上呢。倒是窦元芳,因着些别的事,教训过他一两次,自是将他唬住了。 林侨顺自十二三岁开了荤,浸|淫欢场也有个小十年了,身子早被掏走五六分了,哪里经得住窦元芳的铁拳?先是“嗷嗷”直叫,才几息功夫就只有气无力“窦爷爷饶狗命”地求起来了。 眼见头面挂彩了,窦元芳也不与他啰嗦,又不停歇地挑着肚腹下手,那都是藏衣服后面的软|肉。 江春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手来用力抹了一把泪,她告诫自己:江春你要忍住眼泪,你从来不是自怜自艾的人。但她仍抑制不住地觉着委屈,委屈自己好好的怎就遇上这种想都不敢想的事,而且还是专门冲着自己来的……自穿越以来,她自问未与任何人结下仇怨,除非……是当日被自己用大道理怼了一顿的林淑茵。 但那样一点小过节似乎也不至于就会招致这样的报复吧?相信同为女子的她定是晓得若这样的事真发生了的话,对自己将是何等的伤害。 试问若她不是自后世穿越而来的三十岁灵魂,若真是九岁的小江春,发生这样的事该是怎样的可悲可怜? 就连窦元芳看她的眼神也流露出一丝可怜与同情来,在他眼里,此刻的自己该是抱头痛哭?梨花带雨?羞愤欲死?于是这种委屈逐渐放大,就演变成了难过。 虽然极力忍泪,但她望着窦元芳那高高举起的拳头,有小碗那般大,可能是运足了十成的力,愈发凸显了手背上的青筋……鼻子愈发酸了,似有无数的凉风混杂着酸水灌进,惹得她控制不住眼鼻之内的酸楚,泪珠子大颗大颗掉落在手背上,将她自己灼了一下。 在她最无助最绝望之时,“她”的父亲帮不了她,“她”的兄弟帮不了她,“她”那些曾经与她讨教过的同学也帮不了她,甚至那个与胡府有着千丝万缕干系的徐绍也未能来帮她……来帮助她的只是那个快被她遗忘的青年,她甚至连他是否是真实姓名都不知道。 直到此刻,她方明白在走投无路的绝望之时,若有那么一个无亲无故、萍水相逢的人帮助了自己,该是怎样的喜极而泣,或者感激涕零。 任何女子,只要她曾对异性有过期待,无论多大年纪,经历过何等风霜,她的内心总是残留着或多或少的“英雄梦”罢!即使江春在后世是见惯生老病死、与死神抢时间的冷静女医生,她依然是个女人。 这皮肤发黄、干焦起皮的男子,估计就是自己前一刻在奢望着的“盖世英雄”了罢?似是感激他在紧急关头来救了自己,江春眼眨不眨地看着他,以及他的一举一动……殊不知这般眼眨不眨的样子,泪水却是无意识地流得更凶了。 窦元芳揍得差不多了,转过头来见她还呆愣愣坐着,眼泪珠子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停滚落……小姑娘这是吓傻了罢?于是他咬了咬牙又痛下了几记铁拳。 直到揍得自己手有些酸了,他又转过头去望了她一眼。见她泪水倒是歇了些,只眼角连着皮肤一片红红的,像山里刚出窝的小兔子。身上裹着自己月白纹的大衣裳,估计是大得很了,像条被子似的裹严实了,只露得出头脸来,那乌黑的杏眼还闪闪发着光,也不知是带着将哭过的水气?还是天生就这般?不过看起来愈发像只小白兔了。 只听这“小白兔”还“嘶嘶”地吸溜着鼻子,窦元芳皱起眉来:都十岁的半大姑娘了,怎还与淳哥儿哭起来一个样,有鼻涕不会擤一下吗? 小江春本是好生生看着他揍人正不够解气呢,转眼就见他望着自己皱眉,心内暗道:自己哪里又惹着他了?她觉着莫名其妙,忙低头环顾周身,衣裳都裹得严严实实的,连脚趾都未露出分毫,怎就阴晴不定起来。 元芳见“小白兔”鼓着嘴巴低着头,一言